屋外坐在轮椅上的郭甙,正准备举手敲门,听见屋内传来压抑破碎的哭声,手掌摊开,放在门上,静默了一会,便让郭窅推自己离开。
他想起魏大夫说的,她身上所受皆是皮外伤并,而其内脏并未伤到,口吐鲜血是因为怒极攻心,气血翻涌而吐的。初见时,说不上有多印象深刻,不过觉得她是一个甚么都淡淡的姑娘。他不禁想,昏迷之前她到底看见了何,让她如此盛怒,又是甚么,让她压抑着哭泣呢。
“姑娘,该用膳了。”
莫衡听到屋外敲门声,随后进来一个面庞白净的梳着元宝髻的姑娘,端着托盘进入屋中。莫衡慢慢起身,看着门外的景色,远处碧波荡漾,果然是在船上。
“劳烦姑娘,敢问我这是在何地啊,是哪位救的我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边说着边把托盘中的碗碟放在榻边的柜子上:“这是临崎的商船,我是这船上女工。估摸着是郭公子救的你吧,我是受顾郭公子来照料你的。”
郭公子?她倒是认识一位郭公子,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位:“这样啊谢谢姑娘。”
“那你快吃吧,等你吃好我再来拾掇拾掇。”
之后她便退出了屋,莫衡慢慢吃起东西来。饭菜还算清淡,看来是考虑了她现下受伤,只能吃些清淡口的膳食了。
她倒是不急,既然救了自己,总会来找她的,且等着吧。
哪知这一等,却是等了四天,期间只有一个四五十年纪的魏大夫来给她看过脉,以及最初的那位小姑娘来给她换过伤药。
外面天气一直下个不停的雨,由于一直躺着静养,身上伤口倒是愈合的不错,只右胸的刀伤还未完全好透,不过倒也不妨碍行动。她看今日天气终于放晴,便出了房门,往甲板上走去。
出来才知道,这艘临崎的商船如此庞大,甲板上也有些因为这么多天被憋在房中的船客出来透口气。
莫衡随便走走,走至船尾的时候,看见两个熟悉的人,俩人正是郭甙和郭窅。想来救自己的郭公子就是郭甙了。
莫衡上前去:“郭公子。”
郭甙正眺望临崎河,突听到莫衡的声音,便把目光收了回来:“莫姑娘啊,看来勿药得甚好。”
莫衡对着郭甙拜了一拜:“感谢郭公子救命之恩。”
郭甙笑笑:“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对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于我是再造之恩。现下无以为报,若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得严重了本想前几日去瞧你的,无奈一到下雨天,这腿疾就犯了。”
“公子保重身体这船还有多久达到临崎啊?”
“若无意外,明天正午便可达到临崎城。不过,如果莫姑娘想要进城的话,可能得花点功夫了。”
莫衡意外的看着郭甙:“为何?”
郭甙笑笑:“在救姑娘的那个小城,已经有姑娘的通缉令了,估计临崎城内大街小巷都是姑娘的通缉令了。”
莫衡了然,倒也未露出震惊的神色:“这样啊无妨,郭公子我先回房了。”
“好。”
莫衡便转身离开了。郭甙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隐约还听见对方嘴里说着“这是个麻烦”之类的,之后摸了摸只用巾子绑着一个马尾髻的后脑勺。
郭甙这回看着莫衡倒是觉出了对方和此前不同的气质,洒脱中带着不羁。甚是有趣,前几天还躲着痛哭,这会儿倒是一点异样都不见了。
莫衡离开后并没有立马回舱房,而是去向那个小姑娘讨要了一些笔墨纸砚。之后便一头钻进了舱房。
第二日正午时分,船停靠在了临崎码头。
莫衡去向郭甙告辞,走到郭甙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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