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您这是要给我招灾惹祸啊!”郑婆从杜群口中听到巫蛊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把姑娘们的生辰八字留下来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洛阳城里的媒婆里十个至少有九个是这么做的。这也算是我们这个行当不成文的规矩,公子没必要觉得那么稀奇。”
“把别人家姑娘的生辰八字留下来做什么用?”杜群还是有些想不通。
“咳,做媒这碗饭哪里是那么容易吃的。”郑婆把眼睛一瞪说道:“若是男女两家本身就郎有情妾有意,那还好说,我们做媒婆的只消上门跑那么一两趟,把礼数做足,就能交差收银子。可这种郎有情妾有意的情况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那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情况。媒婆说不成媒,那自然是一文银子都赚不到的。时间一长,有经验的媒婆不管拉红线的差事成或不成,都会把男男女女的生辰八字留下来。若是后面有人来托我们物色夫婿或者妻子,我们就会从手上拿着的这些人里先拣选些八字相合的介绍给他们,这样可以省去不少功夫——若是等到接触几次以后才发现八字不合,天知道要耽误多少功夫。”
杜群听郑婆如此解释了一番之后,才恍然大悟,接着便又一脸严肃地瞪视着郑婆道:“那北静侯府上冉冉姐的八字,你透露给多少人过?”
“公子,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媒婆子,来我这里找我帮忙说亲的多是些洛阳城里的平头百姓,之前王书文那样的官来找我说媒都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情。说媒本来就讲究一个门当户对,我又没吃熊心豹子胆,再怎么离谱也不至于乱点鸳鸯谱,想要把北静侯府上的千金说到平头百姓家里去过苦日子。所以冉冉姐的生辰八字我一直就捏在手里,从来没有向那些来找我说媒的人透露过分毫。”郑婆说道这里,似乎是担心杜群不相信她的话,竟然直接开始赌咒发誓:“若是老身的话有半句虚言,就让老身被天打五雷劈,死了以后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誓发得实在有些毒,就在杜群几乎要相信郑婆的时候,他猛然间就回过味来,抬手在桌上啪地用力一拍,震得搁在桌上的茶碗都当啷一声跳了一下。
“你这妖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言语来戏弄本公子。你既然说你从来没有向找你说媒的人透露过,那是不是就向一些不是来找你说媒的人透露了冉冉姐的八字?”
郑婆也不知道是被杜群拍桌子的气势震住了,还是被杜群的话质问得哑口无言,嘴巴微微张着坐在那里半晌没说出话来。
等她反应过来以后,腾地一下就从条凳上跳了起来:“哪里跑来的杀才,竟然跑到老娘这里撒野。叫你一声公子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赶紧从老娘的铺子里滚出去!别仗着自己带了几个随从,有几个糟银子就能在这里呼来喝去,我还不信洛阳城里就没王法了!滚,老娘不伺候了!”
这个甜茶铺子说是个铺子,其实不过是一个露天的摊档,顶上罩了个遮风挡雨的油布。周围的铺子也都和这个甜茶铺类似,看上去都很简陋。
郑婆这么一嗓子嚎出来,立刻就把临近铺子里的人给惊动了,一时间有不少人往甜茶铺子这里望过来。
杜群心知郑婆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惊动更多的人,好把自己赶出去。
他冷笑了两声,一撩自己的衣服下摆,把挂在腰上的腰牌在郑婆的眼前亮了亮:“郑婆,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们还是在客客气气地和你说话,你要是不愿意,我大可以带你去其他地方。”
郑婆虽说只扫到一眼那块腰牌,根本没办法从腰牌上确认杜群的身份,但在她的印象里挂着腰牌的人都不怎么好惹,所以她的气势一下子就泄了不少,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不过说的话里仍然有死鸭子嘴硬的味道:“也不知道哪里弄来快牌子挂着就这么神气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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