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枚听杜群说得那么不客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才停住了继续磕头的举动,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他的额头已经一片青肿,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黑了。
虽说磕头的动作已经停止,但贺枚的口中仍旧絮絮叨叨的:“杜公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过是个开生药铺子的,与倾城剑馆往日无怨c近日无仇,压根就没什么关系,一开始甚至连婚宴的请柬都没有收到,若不是杜公子您,我连来倾城剑馆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处心积虑地干下这种要杀头的事情来?”
贺枚从进了摘星阁以后,那张嘴就一直没停过,许猎终于有些耐不住了,抓着惊堂木的手用力一拍,那啪嗒一声吓得老实巴交的刘斐腿又是一软,差点又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把你们两个传到摘星阁,不是来听你们说个不停,从现在开始没有我们的问话谁都不许开口!谁要是那么爱说话,就先杖个十下,让大家听听他能叫多响。”他沉着脸喝道。堂下站着的两列羽林卫非常配合地拿着手中的棍棒一齐在地上用力地拄了一下,发出齐刷刷的咚得一声,一股肃杀之意立刻席卷了整个摘星阁。
贺枚本来还想为自己再叫上几声屈的,被这架势一吓人,原本已经冲到嗓子眼里的话又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接下来,许猎又像之前审讯张氏兄弟那样,把为什么提审两人以及顾惜风和顾老爷子被杀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又吐露了杜群的身份,直唬得堂下的两个人面色变幻了好几次。
杜群和许猎见审讯的氛围已经烘托得差不多了,便让人先把贺枚带了出去,先审刘斐。这也是杜群的主意,在他看来做着生药铺子生意的贺枚在生意场里摸滚打爬了那么些年,虽说生意没有做大,但也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c见人说鬼话的本事。要从这个圆滑的生意人口中套出点话来,要花不少心思。相比之下,要从老实巴交的刘斐口中挖出点东西来,难度显然要得多。杜群的计划就是从刘斐口里套出点词来,然后在审讯贺枚的时候当作杀手锏直接抛出来,一鼓作气摧毁贺枚的抵抗。
只可惜刘斐这人虽然老实巴交的,问什么说什么,但问了半天,杜群和许猎两个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挖出来。
在问刘斐之前是不是见过贺枚的时候,刘斐就是茫然地摇摇头,说倾城剑馆的客人很多,自己接待过的数都数不清,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之前有没有见过贺枚,总而言之就是没印象c不熟悉。
当问起顾惜风遇害时,两个人离开聚贤厅出去做什么的时候,刘斐的回答依旧非常简单干脆,只说贺枚吃坏了肚子,自己带着贺枚去茅房解手,然后贺枚就一直待在茅房里,他则守在茅房门口等着。等贺枚完事以后,他们两个就一齐回了聚贤厅,然后各忙各的,两个人之间就再没有什么交集。
“这一路上有没有什么让你留下印象的景物?”杜群眯缝着眼睛看着刘斐,堂下木然立着的这个男人要么就是像他外表表现得那样非常老实,要么就是心机深沉c擅于伪装的老狐狸。
“的在倾城剑馆待了这么些年,从聚贤厅到茅房的那段路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是蒙着眼睛,我估摸着自己都能从聚贤厅走过去。那条路两边种着的都是竹子,除了这个就没其他东西了,哪里还会有什么让的注意到的东西。”
杜群盯着刘斐看了一会儿,猛然间想起顾惜风遇害的时候离开聚贤厅去茅房的人并不止刘斐和贺枚,便开口又问:“刘斐,你与贺枚在茅房那里待着的时间可不短。这期间,你真的做到寸步不离了?”
刘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是当然。”
“既然你一直站在茅房的门口,那当时一定有其他人看到过你了。”杜群见刘斐并没察觉出自己这么问的原委,便不动声色地开始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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