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从顾惜风手中接过那一沓画纸,凑到眼前翻看了一会儿,微微颔首:“不错,倒是和这个身份不明的姑娘有几分神似,我这就差人快马把这些画像送到与我相熟的捕头和瓢把子那里,悬下赏格,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女人的身份给挖出来!”
在顾倾城说话的时候,杜群在边上探头探脑地望了几眼出自顾惜风之手的画像,心里不由暗暗惊叹,画纸上的人像哪里像顾倾城说得那样只有几分神似,分明是惟妙惟肖。想不到顾惜风的画技竟然如此炉火纯青,之前竟然没在长安城里听说过他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开口对顾倾城道:“顾老爷子,顾公子的墨宝能否给在下一幅?杜某在长安城里认识一位朋友,是个消息灵通的包打听,只要银子使够,多少能打听到一些线索。”
“那就有劳杜公子了。”顾倾城对于杜群的这个请求自然没有异议。
一个多时辰以后,杜群就出现在了洛阳城国子监边上的必安居当中。为了能让杜群尽快赶回到洛阳打听消息,顾倾城还非常慷慨地给他提供了一匹快马。至于与他一起前往倾城剑馆的贺枚,杜群也征求了他的意见,问贺枚是否与自己一块儿回洛阳城。不过贺枚向杜群表示还是希望能够继续留在剑馆里参加剩下的几场宴席,看看是不是有可能找寻到翠。毕竟贺枚这个随行只是假扮的,再加上他的铺子就开在杜群住所的隔壁,两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杜群也不好硬要他离开,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就让他留在了倾城剑馆之中。
他原本还想帮贺枚一个忙,向顾家父子打听了一下翠的下落。可从杜群口中听到翠的名字后,这一老一少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显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也只得作罢。事有轻重缓急,他也只能先集中精力先把真假新娘和命案之谜破解了,再腾出手来帮贺枚琢磨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猎是新郎倌,虽然他的妻子失踪不见,但他仍然要在后面两天的筵席上强颜欢笑向客人们敬酒,所以他是没办法离开倾城剑馆的。不过杜群也没有让他闲着,让他抓紧一切空闲的时间在倾城剑馆之中摸排那些接近过库房的下人。许猎毕竟是羽林卫的副统领,在侦缉方面颇有些经验,杜群相信在他不在倾城剑馆的时间里,许猎多少能有一些收获。
当杜群信步走进必安居的时候,就发现必安居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生意。必安居的老板罗庚靠坐在柜台后边的一把椅子上,正眯缝着眼睛打盹。
杜群抬起手在柜台的桌板上轻轻叩了几下。
听到声音的罗庚抬了抬眼皮,见来的是杜群,他也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意思,而是缩在椅子里欠了欠身:“原来是杜大公子,今儿个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这里这两天可没什么适合你的生意。”
杜群微微一笑,将一幅画平摊在柜台上,对罗庚道:“罗老板,今儿我这里倒是有一桩来银子的生意,不晓得你有没有兴趣做。”
“怎么?穷得要到我这里来当画了?我这里可不是当铺啊。”听了杜群的话后,罗庚才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起,当他的目光瞄到柜台上平铺着的画像时,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这张肖像倒是画得不错,看得出来画师有几分本事,只是这女人的脸色一点儿都没有生气,就像一个假人,如果不是这样,这幅画像倒是也能卖上几个钱。”
“罗老板这双眼睛真是毒啊,这确实不是个活人,所以脸上一点儿生气都没有。”杜群抚掌笑道。
“这么说来画上的是一具女尸了?”罗庚的眉头微微一皱,“死的是什么人?把她画下来做什么?”他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这就是我这回来找罗老板的原因了。”杜群嘴角上挑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就把一个布袋子咣当一下往柜台上一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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