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可总算到了。我之前看今天风雪那么大,还以为你赶不到了。要是你不来,老爷肯定会失望的。”迎上来的仆人满面笑容,一脸殷勤地对秦宝山道。
秦宝山对于这些下人们的殷勤早已经习惯,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他,然后又向他介绍道:“这位是与我同在国子监的杜群杜公子,这回叔叔寿辰也邀了他一起过来。”
那下人这才把目光投到杜群身上。今天能受秦西鉴邀请来岩庄的都是洛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从下午开始,客人就陆续到了。他看了半天的宝马雕车,现在突然看到一头毛驴,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就在心中先把杜群看低了三分。
杜群翻身下驴,把缰绳递给下人。谁料他却不接,反倒在口里冷冰冰地蹦出一句:“杜公子,还要劳烦您让我看一下岩庄发出的帖子。”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相信秦西鉴会请这么一个穷子来参加自己的寿辰。
秦宝山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杜公子是我的朋友”
“不妨事的,举手之劳而已。”杜群虽被下人轻视,但也不着恼,微微一笑,然后从袖中摸出一张红色的帖子递给下人:“今天来岩庄的都是些大人物,谨慎些是应该的。”
下人接过帖子仔细看了看,然后才递还给杜群并且接过他手里的缰绳:“少爷,客人们都在稷香馆,要我引路么?”
“免了,岩庄里的路我熟悉得很。杜兄且随我来。”说罢秦宝山就捉住杜群的衣袖,拉着他进了岩庄。
下人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在心里唉声叹气,老爷的这个外甥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交游的都是些什么人,还动不动把他们往岩庄里领,还是得找个机会提醒老爷一下,要不然次数多了这座奢华雅致的别业沾上了穷酸气就不美了。
杜群跟着秦宝山跨进岩庄,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尊两丈多高的太湖石,太湖石前还立着一块碑,上书“云屏”两个飘逸的大字。这尊太湖石下上大,接近一丈高的位置陡然间向两边绵延开来,就好像一朵云,又像一扇屏风,刚好把人的视线与太湖石后面的景致隔断开来,只有太湖石上的几个不规则的眼让客人依稀窥见后面的情景。
杜群早前就听同在国子监的公子哥们说秦宝山有一个有钱的叔叔,可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秦西鉴的有钱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他的父亲被免官之前,家境殷实,他也是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他父亲对太湖石情有独钟,花了不少银钱搜罗奇石。虽然现在搜罗的奇石都变卖掉了,可杜群却没有忘记那些奇石的形态。但父亲用了半辈子心血才积累下来的藏品与眼前这块云屏一比,就完全相形见绌了。杜群甚至怀疑父亲的藏品加到一起恐怕也不如眼前这块云屏的价值高。
“杜兄,你没事吧?”秦宝山见杜群望着太湖石发愣,便有些担心地问道。
杜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你叔叔好大的手笔,把这么一块价值巨万的奇石立在这里,一进门就给客人来个下马威。”刚一进门就能看到这样一块太湖石,杜群已觉不虚此行。
秦宝山的爱好是名马和美人,对太湖石并没有多少兴趣。听杜群这么一说,他有些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不过是块破石头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和这云屏差不多的太湖石岩庄里还有七八尊,只不过叔叔觉得让人一眼望见园中景致就不雅了,云屏刚好能挡一挡视线,所以才把这尊太湖石立在这里当屏风用。”
杜群听得暗暗咋舌,心里更对接下来能看到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隐隐有了不少期待。
秦宝山带着杜群在曲径通幽的园中转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就到了稷香馆当中。这个时候稷香馆中的客人已经都到得差不多了。
秦宝山向来都是一副纨绔阔少的做派,在洛阳城里的年青一代中交游也算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