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方丈已经过世了?”杜群闻言心头不由一沉。从阿更的画作来看,法明与阿更肯定相识。现在法明长老已死,查清楚阿更真实身份的一条线索就彻底断了。
法闻的脸上露出悲恸的神情:“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师兄年长于我,身体本来就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那一年的冬天又比往年要冷。过冬的时候,师兄不幸染上了风寒,咳嗽就一直没有停过。青莲寺在深山老林里,本就缺医少药,也没有哪个大夫愿意走这么远的山路到东白山的深处去看这么一位行将就木的老和尚——即便有这样的大夫,我们青莲寺也负担不起诊金。到了三月的时候,师兄已经病入膏肓,起不了床了。最后在一个雨夜,师兄突然呕了一盆血,然后当晚就圆寂了。”
说到后面法闻的眼眶里隐隐有些湿润,就连圆性和圆鉴都微微低头沉默不语,客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难受。
“在下鲁莽了,触动了大师的伤心事。”杜群忙道。
法闻摇了摇头,倏然叹了一口气:“我和师兄从就在青莲寺一块儿长大,想不到他竟然先我一步而去”
“法闻方丈节哀。”莜也在一边说。
“几位施主不必自责,人上了年纪就容易伤春悲秋,”法闻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接着就拄着禅杖从椅子上站起,“老衲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圆性,待几位施主用完姜汤就带他们去精舍歇下吧。”
“师父放心,我会把杜公子他们安顿好的。”圆性立刻表态。
“杜公子,这里就是你们住的地方,寺里正好还余三间空房,三位正好一人一间。”圆性站在一栋狭长的木结构精舍前对杜群说道。法闻离开后,圆性就带着他们到了这里。
杜群扫了一眼这栋精舍,发现这栋只有一层的低矮木屋上一溜开了四个门,说明这里有四个房间。
他便问道:“圆性师父也这这里么?”
圆性含笑摇了摇头:“这栋精舍本就是给来青莲寺云游挂单住的云游僧和偶尔留宿的香客准备的,我们寺僧住的地方还在后面。”说着抬手往这栋精舍的后方一指。
杜群顺着圆性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一百多步远的地方还有四五栋二层楼藏在掩映苍翠的树丛中,那里才是青莲寺僧人们休息的地方。
“最左边的那间屋子归我了。”莜抢先选了房间,她淋了雨,衣裳湿漉漉的黏在身上,难受得要命,迫不及待地就想进屋换一身干净的衣衫了。最左边的房间在侧面较其他房间多开了一扇窗,窗前更是有几株盛开的月季花,一看就比剩下的三间屋子要环境优美。
“莜施主,且慢。刚刚我说了寺里只余三间空屋,施主选的那间屋子已经有人住下了。”圆性连忙制止了莜。
“按照青莲寺的惯例,不是很少留宿香客,怎么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住下了?”莜抢先一步,把杜群心里相同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在这间房里歇息的是一位在家修行的居士,因为青莲寺远离喧嚣,所以他每年都会来青莲寺徘徊住上一阵子,与我师父和两位长老坐而谈禅,是我们青莲寺的贵客。他每次来青莲寺住的都是那间屋子,窗下的那几株月季花也是他手植的吧。”
“我看这位贵客应该给青莲寺捐了不少香火钱吧?”因为与自己心仪的房间错过,莜的话里隐隐有些讽刺的味道。
杜群忙用责备的眼神瞪了莜一眼:“莜,你怎么和圆性师父说话的?圆性师父,实在对不住,我表妹在家里刁蛮惯了,没人管教,失了礼数。”
“不妨事,不妨事。”圆性倒是好脾气,“莜施主说得不错,顾居士确实乐善好施,每年来青莲寺都会乐助不少银两,要是没有他,青莲寺恐怕也维持不到现在。”
杜群他们三个很快就分配好了房间,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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