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竟能熟读《史记》,也是难得。”
“多谢夸奖,只是桐生才疏学浅,改日再请各位喝茶请教。西沉姑娘,今日多有叨扰,多谢姑娘愿意听我絮说,感激不尽。”
“还有我,还有我呢!”莞莞在一旁道。
“啊,是,还有莞莞。”桐生转身朝莞莞笑道,“也多谢莞莞给我激励之言。”
听东升跟桐生两个人掉书袋掉了半天,又入夜已久,我也是有些乏困,听得东升说要回去了,自然如得大赦,向桐生道别之后就拖着莞莞往回走,只是莞莞还不愿回去,一路上都还在回头看。我一手拖着他的衣袖,一边跟东升一路往杂货屋的方向走,我本以为东升会问我如何识得桐生,为何在此听他说书,只是东升一路并没有问起,仿佛一直在思考他自己的事。
“东升,你怎么知道我和莞莞在这?”我忍不住问道。
“看你们不在屋中,便腾云来找,没什么稀奇的。”东升回答,我这才想起腾云术这么一回事,觉得自己问得傻,也就不吭声。一直走到杂货屋前,我拖着莞莞进门,他进了屋才安稳了些许,也不跟我再多说便兀自躺回那堆茅草上去了,我本还打算着这几日都仗着莞莞受惊这么个借口跟他睡榻上,可他这番自己这么主动躺回茅草上去,我的如意算盘算是泡了汤,看着那张榻,我正盘算着该找个什么理由离危险人物远些,东升却没进门,对我道,“嗔嗔,我出去一趟。”
“诶?这么晚了你去哪?”我转头,扶着门框问,“夜都深了。”
东升看着我笑道,“有个老朋友,我要去见一见。怎么,你一个人睡不着吗?”
“什么老朋友?”我本还想再问细节,可听他嘲笑我说我一个人睡不着,又不想再多跟他多言语,没好气地关了门,“才不是呢,我巴不得你不在,你走吧!”
关了门后我在心里默数了三秒,然后又把门拉开一条小缝,东升已经不在门口了,我拉开门跑到院中一看,之见到东升腾云而去的背影,很快就不见了。他去得匆忙,只说去见老朋友,话也不说全,我又有些后悔没问清楚,但也只能走回屋中关了门爬上榻,只不过我躺上了榻,抱着被子半天也还没睡着,还不停地在想东升去见什么老朋友去了,他有什么老朋友?难不成他去见别的狐狸去了?他在涂山上的时候又有什么朋友呢?能跟他聊得来的也没几个,书渠吗?也许吧,他还挺喜欢跟书渠讨论练功的事,不对,等等,他如果是去见书渠,那他是不是也会去见琴歌?都这么百年不见了,琴歌他们是不是也修成人形了?还是说东升知道了琴歌修成人形,所以去见他们了?为什么他知道琴歌修成人形就要去见他们?还是说东升又想起之前琴歌对他说的话,又反悔找琴歌去了?我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后怕,竟都忘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乱想的,完全一点依据都没有,兀自在榻上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又想起之前在山上琴歌说的那些类似于给东升生小狐狸的话,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生气,也不知道气从何来,就这样气鼓鼓地朦胧睡去,梦里都梦见东升跑去见琴歌,两个人喜滋滋地手拉手被我瞧见,琴歌还跟我说她要给东升生小狐狸了,我上去就给了东升一个大耳光,我做着梦还带着动作,动作太大,我在榻上翻了个身,今天没有东升在外侧挡着,我直接摔在了地上,摔得我醒了,醒了才知道是梦,又觉得自己这个梦做得实在荒唐,又觉得自己在梦里给了东升一个耳光更荒唐——东升去找琴歌关我什么事,我一边这样对自己说,一边又躺回床上去了,之后又恍惚睡去,只有那气鼓鼓的感觉还在。
第二天清晨醒来,棋莞不在,东升也不在,我做起身揉揉眼睛,又想起昨晚那个梦,又觉得做得实在没有道理,越想越烦,索性不想,我翻身下床,把两只梨子用井水浸了,然后咔擦咔擦咬着吃,梨汁流了我一手,我便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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