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种地的佃户,那些佃户,通常都挺会种地的。”
难道裴宴就是这样打理田庄的?
从上知道怎么种田?好怪啊!大家不都是跟着家里管田庄的庄头学种地吗?是不是因为他的这种与众不同,所以他的地才能种得格外好呢?
郁棠在心里琢磨着,就听见裴宴叫了阿茗过来,让阿茗去收捡什么《耕读记》、《农耕全》、《物工》、《草堂笔谈》……说了七、八个名:“装好给郁小姐。”
阿茗好地看了郁棠一眼,可能想不通郁棠怎么会向裴宴借。
郁棠脸有点发烧,但她实在是想弄明白为何前世裴宴在他们家的山林种了沙棘树最后还能做成蜜饯赚钱,她也就当没有看见。又见此时裴宴对她颇为和气,气氛正好,她就大着胆子说明了来意:“您听说了吗?城南李家,就是在日照做知府的李老爷家,说是李老爷留了京官,做了通政司的左通政?”
裴宴看着她,道:“你来,就是为这事?”
郁棠咳了两声,不自在地狡辩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不是好吗?再说了,这临安城,还有谁的消息能比您灵通啊?李、顾两家又是退亲,又是升官的,我能不多想吗?”
裴宴就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几眼。
他原意是想让她知道,他对她这种幸灾乐祸心态的鄙视,可这上下一通瞧,看着她因为高兴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因为激动而艳若桃李的面颊,因为兴奋而流露出的狡黠神色,他突然感觉到心像漏了一拍似的,有一息的窒滞。
怎么会这样?
裴宴不由自主地想抬手抚抚胸口,可手刚一动,从小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和教养却让他直觉这样的举动很是不妥,他手指微曲,索性握成了拳。心中的困惑却越大。
这样的郁小姐为什么会让他骤然间心悸?
是因为他接触的小姑娘太少了?是因为从来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这样毫不遮掩?还是因为他今天没事,有心情、有时间和郁小姐胡诌?还是因为这样的郁小姐显得特别漂亮?
裴宴又打量了郁棠一番。
郁棠暗暗嘟了嘟嘴。
这个裴遐光,和所有的读人一样,奉行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心里就算是好得要死,也不会随意议论别人,还禁止别人议论。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这是君子之风,言行有道。可在她看来,是刻板无趣,是惺惺作态。
也不知道这些人的妻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还好她阿爹不是这样的人,会帮着她姆妈莳弄花草,和她姆妈说家里的琐事趣事。
可裴宴一通打量下来,却不得不承认,这位郁小姐这个样子的确是很漂亮。
但郁小姐平时也很漂亮,为什么他今天就感觉格外不同呢?
裴宴想着,就看见郁小姐自以为他没有看见似的,悄悄地抿着嘴笑了笑。
非常的俏丽活泼。
与以往在他面前表现出的端庄娴静完全不同。
就好像,她之前恪守着大家闺秀的规矩,突然间她脱下了大家闺秀的外衣,流露出她真正的情绪,做了一会儿她自己。
如同一个纸片人,一下子有了自己的情绪,有了自己的特点,就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印象深刻呢?
裴宴释然。
却没有意识到,郁小姐这个人从此在他的印象中变得鲜活起来,不再仅仅只是一个颇有些胆识的读人家的小姐了。
他对她的容忍度也高了起来。
“你不就是想知道你那一通状告得有没有效果?”裴宴毫不留情地扒了郁棠那身遮挡八卦之心的外衣,酷酷地道,“你成功了!”
“真的?!”郁棠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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