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老爷亲自来给我们家送年节礼了。听那口气,还有单独给咱们三老爷的。”
湖州武家的大老爷,是武家的当家人。
三老爷替代长房成为了裴家家主,裴家的其他几房看似认了,没有一家来闹事的。可在胡兴看来,那几房说不定是出于对裴老太爷的敬重,这才忍下来的,私底下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定等到裴老太爷的孝期一过,除服礼上就能争起来。特别是李家宗房前些日子和李端那一房分了宗,谁敢说这里面没有裴家人的手笔?谁又敢说这不是裴家其他几个房头在试探裴宴?
这是裴宴接手裴家以来过的第一个春节,这个时候来送年节礼的人家当然是越多越好,越显赫就越显得三老爷有能力、有人脉。如果是像湖州武家这样从前和裴家根本没有往来的一方豪门那就更好了——这可是裴宴自己的人情,与裴家没有关系。要不是裴宴的缘故,武家怎么可能由家主,出面亲自来给裴家送年节礼?
他可是投靠了三老爷的。
他现在已经绑在了三老爷的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像湖州武家这样的人家,当然是来得越多越好。
裴满不用猜就知道胡兴的那点小念头,他笑着道了句“那你快去给三老爷通禀一声,也免得让武家大老爷久等”,就和胡兴擦肩而过,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胡兴不由摸了摸脑袋。
裴满这样有点冷漠啊!
难道是自己有什么事冒犯了裴满?
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胡兴欢天喜地去了裴宴的房。
裴满转身却是去见了郁家来送年节礼的阿苕。
阿苕能见到裴满,不是因为他运气好,正巧碰到了裴满,而是因为裴宴对郁家的重视,裴满这样在裴宴身边服侍的人自然也就顺着他的心意重视起郁家来。
裴满在小偏厅前的抱厦见了阿苕,详细地询问起郁家的年节礼来。
那些等在小偏厅里由裴家管事登记礼单的人不禁都非常地羡慕,纷纷议论起郁家来。也有那看不惯郁家突然“暴发”的,却又不敢当着裴家人非议郁家,忍着满心的不甘,出了裴家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听说郁家的大小姐长得十分漂亮,很多年轻小伙都想去他们家当上门女婿。也不知道郁老爷在挑什么?或者是另有打算?”
因为都是各家有头有脸的管事,心里纵然是再不痛快,也不会像那些乡间泼妇,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自然就有怀着同样心思的人接了话茬道:“听说郁家的那位大小姐敢穿了小厮的衣裳还管着家里的事,要是我有侄儿,肯定是不能娶这样的姑娘的!”
“那也得看你们家侄儿有没有这个本事把人给娶回去。”有人调侃,“郁家可是说了,人家姑娘是要留在家里招婿的。没看李家的二公子都是不行的。”
“谁知道是不愿意把姑娘嫁出去,还是没办法,嫁不出去啊!我瞧着那姑娘大胆得很,行事也厉害得很,那可不是一般姑娘家能有的手段。”那些意有所指的,哄笑着各自散了。
郁家却不知道郁棠被人非议了。
阿苕指了其中的一个锦盒,特意道:“这是我们家老爷从古玩铺子里淘到的,说非常有趣,送给三老爷打发时间或是压个宣纸什么的。”其它东西也不过是些鸡鸭鱼肉、茶酒糖果,和平常乡邻送的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
按理,像郁家这样的人家,裴家都没空去送回礼,记下礼单,当场就会按着差不多的物价把礼还回去,或是送些米粮或是送些油面,有时还会封个红包什么的。但郁家,裴满觉得还是派个人去送回礼更好些,遂笑着把锦盒单独立了帐,到了晚上,亲自把锦盒送去了裴宴屋里。
裴宴已梳洗更衣,换了日常的衣服,身上搭着个黑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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