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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48字

    言家人的哭喊很响亮，言心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许方颐真的死了。

    还是死在自己面前，她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

    “言心……言心！”言灵哭了一会儿想起什么，滚着轮椅退出来，忽然就不受控制地从轮椅上滚了下去，使劲地捶打言心，“是你！言心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一定是你气死奶奶！你还我奶奶！奶奶那么疼我，不可能不见我就走的！把奶奶还给我！”

    “言灵！言灵别这样了！”言彤顾不上伤心，怕言灵和言心两个人都受伤，跑过来拉开她们，“不关言心的事，是你奶奶真的不行了，只是凑巧。”

    “我不信！奶奶本来好好的！奶奶一直都撑过了不是吗？！”言灵嘶吼着，满脸都是泪，“是她这个扫把星进去了奶奶才去世的！就是她！是她克了奶奶！”

    “言灵……”言彤也说不出话。

    言心和许方颐，谁对她更重要呢？

    言灵有句话并没有说错，老太太的去世，跟言心是有关系的。尽管的确是老太太自己造了孽，但这样的感觉却不会错。

    她们是亲人，会护短，其他原因往往会被忽视。

    “言心，你奶奶最后都说了什么吗？”言青忍着悲痛，问言心。

    说了什么？

    她难道要告诉伤心的一家子，老太太死前有关他们的话一句都来不及说，只回忆了她和言正西的过往，对她们说了对不起而已吗？

    言心毕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只是摇摇头。

    “没说？你她在撒谎！奶奶怎么可能什么都没说？姑姑！叫警察！让警察来查！”

    “好了！”言正庭骤然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人都走了！人都走了你们还在那闹什么闹！让方颐安安静静地走可以吗？行吗？！”

    言正庭第一次露出这么伤心难耐的表情。

    言心坐在地上，人还在愣怔中。

    “都走！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这也是言老爷子第一次这么凶狠。

    ……

    言心有点魂不守舍地走出来，身边有不少医护人员在往言老太太的病房里赶，她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她没有回去楚老夫人那边，直接出了医院，可是目的地却成了疑问。

    突然之间哪里都不想去。

    言心直接坐在了医院的台阶上，给楚天打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他一定在忙吧……

    这个时候，言心就像失去了方向的小蚂蚁，坐在医院前面总觉得去哪里都不对。

    一道黑影站在她面前。

    “理歌？”

    ……

    或许那天晚上的言心是“随便谁，给我一个依靠就好”的状态，所以她才会扑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吧。

    她需要发泄。

    她才刚刚理清了她和言家的第二重关系，才刚刚要去适应，许方颐却死了。    这样算怎样呢？她原谅她了吗？

    关于这一点，言心自己也不知道。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是对的。那个时候，她心里没有恨，对许方颐也谈不上是厌恶。

    她不断想不断想，老太太死前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这证明她当时其实是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的，甚至是记住了。

    叶理歌带她去外滩，两个人躺在沙滩上，身心放松。

    折腾到最后，已经是凌晨四点钟的事，星星都去睡觉了。

    “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叶理歌问。

    “好多了……”言心说，“这里很空旷，望不到尽头的天空和海，感觉也放松了许多。”

    “那还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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