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朕的小公主啊。宴儿啊,过来,坐在父皇身边来。”
南帝面露宠溺,和蔼的向宴臣招招手,看得出来,他极其疼爱这个小女儿。不过也是,南帝老来得女,且宴臣又是南瞻唯一的公主,自然宝贝得紧,看做掌上明珠。
宴臣几步上前,调皮的抱住南帝的胳膊左右摇晃。“父皇,宴儿才不是什么疯丫头呢,宴
儿是父皇的最最贴心的小棉袄。”
她这般撒娇一点不让人觉得矫情,反觉萌憨可爱。
南帝刮了刮她的鼻翼,笑得慈祥:“这么热的天,你这小棉袄,朕才不要呢。”
宴臣假意气恼:“哼,父皇不要宴儿,母妃定是会要的。”
话落,席上之人无一不笑。我看大家都在笑,也不好不笑,虽毫无半点笑意,依旧挤出个灿烂笑容出来。
陶贵妃亲昵地圈住女儿,难得一见的温柔。宴臣抬眼,目光轻轻巧巧地落在了秦落雪脸上。恰好秦落雪也适时举目,两两相望间,宴臣犹如被火灼了一下,双颊晕红,立即将脸埋在陶贵妃怀里,这仓促举止又招致宫嫔调笑。陶贵妃心下会意,打趣道:“天太热,母妃也不要你这小棉袄。不过啊,我们宴儿到了选驸马的年纪,便有驸马要的。”
要了。”
“母妃~”宴臣羞得不行,却也没有辩解反驳,反而笑吟吟看向秦落雪,双颊一点点红了起来。
秦落雪毫无察觉,仍在怔仲发呆。
看来允康又多了个情敌,而且还是个大情敌。
张美人闻言笑道:“早着呢,咱们的小公主还没行及笄之礼呢,不忙不忙。但若有中意的,贵妃娘娘便仔细为公主留意着呗。”
众人随之大笑,唯有陶贵妃不笑,不悦的横了横张美人,张美人淡定自若,犹自问道:“小公主可有适意人啊,今日在场的俊逸儿郎们,可都不错呢。”
宴臣又羞又急,双目莹莹,面上犹带绯色。低声道:“你们都打趣我。”旋即拉着南帝的手,红着脸道:“父皇,您看张娘娘,她欺负宴儿。”
南帝兀自噙着笑,抚抚宴臣发髻,越发慈祥。
我默默喝了一口雄黄酒,嘶~真辣啊。突然好羡慕宴臣啊。
有爹疼有娘爱,家中最小,还无兄弟姐妹争宠。陶贵妃虽跋扈,但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是真心实意,事事替她谋划,处处为她在意。南帝嫔妃众多,可子嗣不繁,宴臣作为这宫里唯一的公主,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不像我,不曾有一日承欢膝下。
惆怅间,宫娥端来装满蜂蜜的金儡,又将许多粽子放在一个大盘子里,人们站在一定的范围内,用小角弓射,射中哪只就先吃哪只。我无意参加,只端坐在软席上,保持同一个含笑表情。未几,内侍又送来五彩线。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名长命缕,一名续命缕,一命辟兵缯,一名五色缕,一名朱索,辟兵及鬼,命人不病瘟。这线共有青、红、白、黑、黄五种吉祥色,手腕脚腕系上五色丝线,以保安康。我心不在焉的系着五色线,然后和于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余时间,基本都用在吃东西上了。
又是一声唱报,我寻声望向花园东侧,长极终于姗姗来迟。阳光明媚,他的笑容和雅明净,头发被高高绾着,穿了一身墨蓝窄袖骑服,看上去十分有朝气,大抵是刚燕射回来。与他一起来的陶若和武平齐也是这样的打扮,同样意气风发。
丝竹管弦乐曲不绝于耳,粽子糯糯香甜的味道溢满这个口腔,我忽而心情大好。
三人前后走近,逐个向南帝贺节,席上女眷皆是翘首观之,莫不笑意涟涟。帘子被风掀开,我看见长极半眯的眼眸,还有浓长睫毛投下的浅浅阴影,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我一瞬不瞬的凝着他,他兀地抬眼,我慌忙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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