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间的一场历时多年的辩论。
教会不是净土,世界就更不是了。用沈老师的话说,“你能指望着一个满是罪人的地方能有什么好的吗?不过正因为大家都是罪人,所以才需要主的救赎。”
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也是人性吗?所以,秦月一生都几乎在对人性从期望到失望的反复循环中度过。不过,人如果只盯着黑暗的东西看,就会变得越来越负面。所以,她这个毛病也像是每一朵乌云都可能有银边那样不能算是全然无益。
过完年的一段时间,秦月过的很滋润。这段日子工作四平八稳,没有什么新鲜事。他们手上的这一批船即将交付,账目核算上的扯皮牵扯不到她,是HDM和船东之间的口水仗。广航在多方的努力之下,答应把他们要新建的两艘船交给合资公司来造。所以,这就意味着公司暂时没有经济压力。
楼下设计公司的生意越来越好,秦月被房厂长长时间地留在这边的办公室里上班,不用去船厂,这就意味着她每天无需早起赶车,可以睡到自然醒。
学习用画笔交流时,秦月认识了几个画家,就在他们楼上。所以秦月午休的时候常常到他们的画室里去看画。有些时候她也遗憾,为什么小时候没有学画画。那几位画家都在国内外办过画展,其中最小的那个,办首展的时候才十四岁。常在这个画室的画家有三位,除了那个比秦月小几岁的男孩画家之外,另外两个都已经有了些年纪。他们每个人的画都个性鲜明。
主营这间画室的那位画家,绘画风格犀利,将解构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有一批作品,描绘的是城市中的女人。所有的房屋街道都像是二维动画画面一样,色彩明亮,画面却很凝滞呆板,里面没有男人,只有完全赤裸的女人。站在这些作品前,秦月丝毫不觉得淫秽,只觉得心生寒意。钢筋水泥的城市虽看上去光鲜亮丽,却实则毫无暖意,里面生存的女人无论如何武装都仍是毫无防备之力的。但秦月最喜欢的却是他的素描,入木三分,越看越有味道。秦月私下里觉得,如果他再开画展的画,恐怕那些素描会更受欢迎。尤其让她觉得了不起的是,那些素描用的是钢笔画就的。
另外那位上了些年纪的女画家温润如水,所有的作品都充满了花季少女特有的浪漫憧憬,散发着青春气息。画面虽然是固定的,但看久了,却好像能流动起来,溢出画框,淌到看画人的脸上。
秦月最喜欢还是那个年轻画家的画。两个人因为年龄相仿也比较谈得来。他的作品风格多样。有写实的,也有写意的,秦月几乎没有一副不喜欢的。但在他所有画作中,秦月最喜欢的那批却只用了两种颜色,绿色和黑色。按照小画家的说法,他用的绿色是这个世界没有的颜色,是他调出来的。在听到画家解释之前,第一眼看到这个颜色的时候,秦月就觉得它让她想起人类的文明,在没有尽头的时间长河中,只能留下一个虚影,却仍执着地拼劲全力要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有一副作品用深深浅浅的黑色勾勒出丛生狂野的杂草,在惨淡的绿色中摇摆。
秦月站在这幅画的面前问作者,“你画的是海底吗?”对方听了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很多人看不懂我画的是什么。”秦月没回头接着说了下去,“其实这幅画也可以看做是人的意识,充斥着各种思想,狂放地生长着,无人拦阻。”画家静默了下来,过了很久,直到秦月捧着对方的摄影集时才说了一句,“其实你很适合做艺术评论家。”秦月听了不是不动心的。所谓艺术评论家,可以被看做是作品的介绍人。
艺术不外乎有三种形式,听觉的,视觉的,还有就是文字的。有人说艺术无国界,前两者的确如此。无论是音乐还是绘画、雕塑等等视觉和听觉上的艺术表现形式都可以忽略人群种族,直击人心。只有文字,即使是一个国家,还有古文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