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昕尚在惊讶之余,她好歹见识过不少名门画师,包括以内力气功从数丈之外运笔挥墨作画的定派画师天一笔也是她的师伯,她自认见过画笔无数,但是如寻画师这般能在数息之间便画好一方文书户籍,且户籍上的盖印都逼真时,也是倍感震惊。
寻画师见问昕神色尚有愣住,便笑着解释道:“在下在衙门当画师,见过的户籍比我打过的架多太多,这户籍的模样,包括上面印着的花纹我早已烂熟于心。”
问昕想他在衙门混迹,画这个定然胸有成竹,当年定派画师来山门拜访,自己还曾轻蔑,认为画技于侠义江湖可有可无,如今方才觉得江湖之内,没有不可用之物。
一张画都能帮刺客脱身。
问昕将外面穿着的青衫脱下,那青衫乃是极薄的蚕丝制成,轻薄软荡,是她临下山前师傅所赠。
将蚕丝青衫叠好,本就是软薄一层,叠好也只是薄薄的,问昕将这青衫递给寻画师,道:“还请前辈替我藏着。”
一个普通人身上带着此种江湖人才会用的蚕丝避毒衫子,本就是怀璧惹疑。
这薄薄的凉沁沁的衫子叠好便如一方小帕子,塞进了寻画师袖子里,问昕便将软剑一弯,弯成一个圈状,直接丢上了房梁。
“好怪的软剑,这剑上有机关吧,否则怎会内力一使,便完成圈了。”
寻画师问道。
问昕褪去青衫,只穿着淡粉色里衣,将高束的青丝重新在脑勺后分两股挽成两个丫髻。
寻画师眯眼看着她,低吟一声,道:“你这打扮不像夜夜笙歌的女人。”
问昕歪头看他:“前辈有何见教?”
寻画师乃是老江湖,双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刚刚小丫鬟们送来的筷子,挑起筷子朝问昕挽着的发髻上轻微一撇,那筷子带着劲气,将问昕挽着的发髻底部打偏,发髻微微松开,一绺两綹黑发便垂下,距离耳珠脖颈几指处摇摇晃动,如此便有一股浪荡风韵。
寻画师笑道:“不是我轻浮孟浪,而是你要扮青楼女子混过去更方便些。”
问昕点头,门外传来脚步声,顾承弛已经飞踏至门外,剑气凛凛,猛然劈来,只是声音大,效果低。
那剑气只是把门生生推开仅此而已,并没有搞的门破窗碎。
顾承弛持剑走进来,看了室内一眼,瞧不出什么异样,便把眼神放在了坐着的寻画师与问昕身上。
寻画师是知府衙门里的画师,问昕的海捕图影便是他画的,顾承弛与决夷带着小王爷来到长怀地界,先拜见知府的时候就和寻画师见过面了。
顾承弛盯着寻画师,“想不到,你一个将近五十只会养鸟的,也有心思来喝花酒?”
寻画师笑了笑:“这算什么花酒?只是找个能说话的谈谈心。知己饮酒闲聊,乘船随性,乃是乐趣。”
顾承弛盯着桌子上的几叠已被用过的菜,说道:“你们有两个人,怎么只有一副筷子?”
问昕抿唇歪头看着顾承弛,笑嘻嘻道:“一双筷子更便于我们分甘同味啊。”
顾承弛看那桌子上的菜已经用过,料这二人来了多时。
“姓名,籍贯,文书。”
这长怀府禁了妓院,那些在妓院的女人都被强制要求发还文书户籍,销了卖身契。
所以顾承弛不能找老鸨要籍贯文书对峙,只能亲自一一询问盘查。
问昕从袖子里将户籍文书拿出来,递给顾承弛,“云山镇翠娥。”
顾承弛蹙眉,问昕有些紧张地看着顾承弛,生怕那画出来的户籍会被他认出来是假的。
顾承弛将文书摸在手里,也分不清真假,他只看那文书户籍上的盖章,那红色盖章与guan印毫无差别。
他想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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