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寻盘坐在车厢,从马车的颠簸中明显感受出杨华翊比上次更加着急的心情。
柳善从怀里拿出一张烧饼递给柳湛道:“大郎,给!”
柳湛被颠得摇摇晃晃,拿住烧饼送入嘴里咬了一口,见柳善刚要把另一张烧饼放进嘴中,赶紧扑过去从他手中夺下。
柳善的嘴扑了空,感到异常委屈:“”
柳湛细想了几分,深入虎穴凶多吉少,柳善的本领比起方仙寻来说,简直是云壤之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抱对大腿才最重要。
“阿寻,给你!”他殷勤地将烧饼递了出去。
方仙寻正学着闻人静的模样坐禅,听见柳湛唤他才纡尊降贵地睁开双眸,口中振振有词:“阿湛,我已用过晚饭!你这烧饼不适合我!另外,我知道你对我的良苦用心,但不要什么事都以我为先,毕竟我们不可能,柳善虽然相貌平平,但对你却是忠心耿耿”
“行了,阿寻,你别再说了!”柳湛慌忙打断了他的话,情急之下把左手拿的烧饼反手就塞进了柳善嘴里。
柳湛差点被哽得吐出来,捶胸顿足地咽了好久才把那口饼吞下去。
“好的,我不说了!长夜漫漫,我会一直跟着你!”方仙寻重新高深莫测地闭上双眸,漫不经心地承诺道。
柳湛稍微心安地在颠簸中索然无味地嚼着烧饼。
——
当微末的余晖被黑夜彻底吞噬,无星无月的夜幕再次笼罩在鬼魅树林,掌风催动着树叶翻飞,“簌簌”的响动在林间穿梭回响,剑气划破静谧,搅动出翻滚的气流,被树林的阴森茂密挤压出阵阵鬼哭狼嚎。
朱璇玑一身暖白色衣袍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犹如茫茫黑夜中的银辉,他手持长剑支撑着被掌力逼退的身体,剑尖在沙土中划出一条长长的惨败的线。
“咳咳!”他吐出两口鲜血,惊恐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倏忽,四名黑衣人分别落在他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他半眯起眸,警惕地注视着缓缓向他走来的男子。
这名男子身着宽大的玄色衣袍,发髻上束有高高的玉牌头冠,他用双层白色丝绢蒙着面,朱璇玑完全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扔给他,那枚令牌上镌刻有獬豸图案。
“朱璇玑,我可是好心好意,这次专程来告知你尽快离开,为你们拜火教保存些许实力!否则一会儿你们谁也逃不了!”男子低沉道,“京兆尹周南缪已联合府兵埋伏在四周,你的教众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如果你还不走,拜火教将群龙无首,可就在洛阳完全消失咯!”
朱璇玑单手摩挲着玉牌上的图案,扬手将其还给玄袍男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子低声笑了两下:“帮你当然是因为你身上还有我可以利用的价值,为了让你今后报答我!助我完成大业!”
“我言尽于此,阁下悉听尊便!”玄袍男子广袖一挥便转身离开,那四大高手也紧随其后。
朱璇玑望着那五人顷刻间消失的背影,“哗”的一下取下被鲜血沾染的连面纱的头巾,捂嘴又咳了两声。
——
方仙寻和柳湛等人跳下马车,和上次一样,杨华翊将带领他们去后山的树林,柳湛试图在那群举着火把的教徒里查找柳长的身影,可惜他却并没如愿。
按理说,柳长还算有点聪明,他应该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掺和进这帮人,一旦口号或者举止融不进去就会异常危险,只有越不起眼不被人记住才越安全。
柳湛轻轻地松了口气,在他们即将跟着杨华翊前往后山时冲柳善使了个眼色。
柳善即刻意会,猫腰捂住肚子痛苦又焦灼地问道:“杨郎君,请问茅厕在哪儿?道想要方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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