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棠有一种感觉,她觉得叔菊翁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也不是公事公办,而是出于某种特殊原因,为了个人的私事,偷偷探访。
想到这里,朱棠眯起眼睛,觉得叔菊翁倒也担得起“心怀鬼胎”四个字。
“啊,你在这里。”一个声音响起,那名叫青城的男子从某个树洞中滑了出来,在地上打了个滚,拍了拍身上的土,对朱棠道:“你走的好快,怎么不等我?”
朱棠没想到青城会跟着下来,刚想随意打发他让他赶紧走,却见叔菊翁微微一笑,对着青城行了一礼,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城大师。”
青城微微一愣,摆摆手道:“大师不敢当,三宗主为何在此处?”
“和你一样。”叔菊翁微笑道。
这二人竟然是认识的,这让朱棠有些意外,不过他二人应该并不是很熟悉,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敌意和防备。
青城听到叔菊翁道“和你一样”,便叹了口气,垂着头有些颓唐的样子,就差老泪纵横了,道:“想不到我离开仙门这些年,蓬莱也如此落魄,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三宗主放心,承蒙折棠君阔绰,这万柳妖丹,我回去便分你一半,总不能让堂堂一个宗主,连条裤子也穿不上”
听他这啰哩巴嗦说了一堆,叔菊翁傻了眼,道:“你在说什么?”
青城抹掉强行挤出来的几滴眼泪,道:“都怪我贪赌,竟把过冬的棉裤输了,就指望着换了赏金赎回来,折棠君对我这一裤之恩,在下”
“停,就此打住,再说下去,我让你没腿穿裤子。”朱棠冷冷道。
叔菊翁折扇掩面,很是尴尬,轻轻用扇骨敲了敲额头,他原本以为青城也是奔着这棺中之物而来,才会说“和你一样”,没想到青城铁了心给他难堪,只能干巴巴地道:“这,青城大师的日子,当真好苦。”
先别管这一声“大师”是嘲讽还是恭维,能被堂堂蓬莱术宗宗主尊称一声“大师”,看来这青城并非普通游侠儿,朱棠自然不信他眼巴巴跟进来只是为了报答自己的什么狗屁“一裤之恩”,便道:“阁下到底意欲何为?”
青城还来不及答话,叔菊翁便急着拆台,摇头晃脑道:“折棠君你有所不知啊,在这修真界,我都没资格被称为大师,这位青城先生可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便被人尊称一句大师,恃才傲物,超凡绝伦,乃是世所罕见的天才,当是沧山岭第一人啊!”
一提起沧山岭,青城冷了脸,哼道:“若是三百岁也算是年纪轻轻,那我还真是无话可说,还有,我早就不是沧山岭的人了,还望三宗主说话留些情面。”
朱棠没心情理会青城和叔菊翁有什么恩怨,她忍不住算了一下,青岑年纪不过二十五六,最多不过二十八九,算是蜃语楼的年轻一代弟子,那青城如果已经三百岁有余,那他便没可能是青岑的兄长,这样一想,甚至觉得有些失望。
叔菊翁说的那些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在挤兑青城,原来青城竟然出身沧山岭,怪不得身法矫健,和那些野路子出身的修士不一样。只是说他是“第一人”还是有些抬举了,沧山岭整体还不至于实力低到这种程度。
叔菊翁和青城又拌了几句嘴,又不是岁月青葱的漂亮小姑娘,两个半大老头子真是一点也不养眼,朱棠看不下去,道:“停一下,请停一下,不停我可走了。”
叔菊翁算盘打得精着呢,朱棠不来还好,来了自然不能让她这么离开,他可没把握自己对付这棺木中的东西,忙道:“折棠君且留步。”折扇一展,极其骚气地道:“我和青城大师青梅竹马少年情谊,多年未见,多说了几句,还望折棠君不要在意。”
青城瞪眼:“谁跟你青梅竹马少年情谊,滚!”
这互相看不对眼明里暗里拌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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