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须黑面道士道:“天竺国中,道门本就不甚昌隆,赤瑕宫便是道门代表,界日王寿诞,各教都有与会,我灵虚自然不得不去,你等在家须谨守门户,切不可出外与人争执,以免多生事端。”
众弟子听了这话,都道遵命。
灵虚真人便带着神瑛侍者一直往南,向那天竺国都城而去。
话说天竺国此时正是界日王在位,因他一家与如来佛祖乃是宗亲,因此便将佛门定做了国教,并围绕着灵山将国土扩散开来,着实是国中有教,教众护国。
因此上,每年界日王寿诞,如来佛祖便会派门下弟子前来贺寿,借机宣扬佛法。
界日王也便顺势召开万法大会,欢迎包括佛门道门在内的各教门都来参与。
赤瑕宫作为道门唯一代表,年年都是由灵虚真人带领一名弟子前来,也都成了惯例,负责接待教门中人的御使自然也都是熟悉了的。
谁知今年万法大会前两天,手下忽然来告,在都城内发现两名陌生道士,看穿衣打扮并非赤瑕宫人士,反倒与东土道门相类。
御使大惊,东土道门居然敢有人来佛国行走,着实是了不得的大事,连忙命人死死监视那背着双剑的老道和手提铁棒的道士。
这两个道士自然便是从云栈寺一路而来的元朴与吕洞宾。
他二人领命西来,为的就是在西方掀起东游,寻找能东去取道门真经之人,此时正值万法大会,自然不肯错过选人的良机,便在都城找个地方住下,就等大会开幕。
到了万法大会开幕那一天,负责接待的御使便带领各教门人士往城东万法讲坛而去,元朴和吕洞宾自然也跟在后面同去。
谁知到了近前,却因身份不明而无法入内,只得在一旁干等。
及至那灵虚真人带着神瑛侍者堪堪赶到,元朴和吕洞宾方如同见了救星一般,上前见礼,只说自己两人乃是东土道门人士,因旅行至此,想一睹万法大会的风采,求灵虚真人看在同门的面子上,能带自己两人进去。
这灵虚既然能在佛国扎稳脚跟,便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自然不敢擅自带人,推说无法,但抗不过吕洞宾和元朴软磨硬泡,方才假称二人是自己的徒弟,带了进去。
那接待御使虽然心下狐疑,但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挥挥手,将四人放行。
元朴和吕洞宾一进会场,便见一圆形高台。
上面按周天分布,竖立了十二处座区,居中正是佛门讲坛,乃是以阿傩伽叶为首;其他有天竺国内土著教门若干,也都占了不错的位置。
只有给道门预留的座区,蜷缩在左下方最偏远之处。
“哼,不就是个讲经辩法大会么,何必搞得如此欺人太甚。灵虚真人居然也能忍得下。”元朴一见此景,早已经怒发冲冠。
吕洞宾乃是天庭在籍神仙,却从未听过西方还有灵虚真人这么一号道门人物,听了元朴这话,也想看看灵虚是何人物,怎样回答。
灵虚真人听了元朴的话,微微一笑:“道法自然,又何曾分了高低上下,元朴道友此话未免偏了。我赤瑕宫道法一向以不动如山著称,却不曾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吕洞宾一听这话,眼中一亮,心道:“这灵虚真人在西方能站住脚跟如此之久,想来而已是不凡人物,且看讲经之时如何,若真是有道德之士,这取经之人便有着落。”
当下不言。
众人方才坐定,那御使便出面道:“吉时已到,界日王有命,谈经讲法大会正式开始。第一日,各讲各法,第二日,听众提问,第三日,万法竞秀!请各教门遵守秩序,各显神通。”
他话音刚落,十二处座区上便是轰然响应,从佛门到道门都赶紧扯开了嗓子宣讲自己经法。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