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相伴,朝光跟随,青石路两边的野花野草一路飞驰向后倒去。李休心中的快意去同春天里的野草,肆意滋蔓,脱去厚厚冬衣,身上的束缚飘然而去,温暖的春风透过薄衫直接抚慰在皮肤,让人舒坦的直想一声长啸。
李休纵马跑了一段,远远是一座庄园,黏土筑的高墙,宽大的木门前座着两只大石狮,一石狮旁竖着一旗杆,斗大的“拳”字旗呼啦啦作响,旗杆下围着七八个少年郎,个个咧着嘴伸着头看向奔马而来的李休。
离着近了,李休纵身跳下马,赢得一阵拍手喝彩。李休双手作辑道:“敢烦各位兄弟相送。”
当头一青年扶起李休,一手拦过李休肩膀,笑着道:“他们师兄弟听闻阿休要出去闯荡一番,甚为佩服,非得拉着我一道与你践行,我可不敢违了他们。”
众人大笑。
青年姓甄名杰,乃拳庄庄主收在身边的弟子,与李休的师傅一个辈分,为人和气,性子沉稳,甚得庄主信任。
众少年是庄上佣户或者学拳的子弟,与李休没少了争斗,平日里两两见了总是横眉竖眼,免不了拳脚互向,切磋一把。
李休走进人群,少年们伸手重重拍着肩膀,或抱或拦着臂膀,语气敬佩,说着往日里没有说过的话。众人闹作一团。
等得众少年说过话,甄杰在一旁说道:“阿休,他们师兄弟一起出了份子,买了果酒与你送行。”
一人捧着一个坛子,另一人与众少年分了碗。甄杰要过酒坛,与众人分酒。
少年们团团围住,一一与李休相碰,说着离别祝福的话,李休的心情似相碰后碗中的酒一层层荡漾,李休一口饮尽,伸手把嘴边的酒滴擦干,大声道:“我李休何德何能劳烦师叔与众兄弟相送,弟深名五内,此番相别,终有相见之日,待得相见,再与众兄弟把酒相续。”
众人心情激荡,一阵叫好,李休带头把碗摔碎,地上相继一阵碗碎声。
李休牵过马,与众人再次作别,在一片“一路顺风”“多多珍重”声中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行得一盏茶时间,出了乡郭,映眼一片沃野,绿油油的麦苗随风起伏,早早下田的庄户脱了上衣,只着短襟,埋头苦干。路两旁的桑槐吐着嫩绿的叶芽,柳树如蒙着一笼淡黄色的烟。
乡郭外皆是土路。常年累月的人行马踏,路面坑坑洼洼,路边缘或深或浅的车辙印上撒着星星点点的不知是人粪还是马粪。
前方不远是一辆牛车,一步一停慢悠悠的向前走,车上装满了养好的肥料,压得车轮咯吱作响。乡间土地种的满满都是庄稼,恨不得路上也种满,路窄的只能过一辆牛车,李休行到跟前,跳下马,牵着马从地里绕过,绕到前头立在路中间对着牛车上的人大声道:“呔,哪路好汉过我宝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牛车早早停下,牛车上的人哈哈大笑,大声道:“阿休,你是要去城里吗?”
却是拳庄庄上的老赶牛把式,李休把马赶到田里,回道:“阿爷,我师傅让我给师兄送一封信。”李休羞的与老人家说些闯荡江湖的话。
老把式笑呵呵道:“我看你背着背囊,还带着刀,我还以为你要去学那游侠闯荡江湖哩。”
李休张嘴“哈”了一声,大大咧咧道:“阿爷,你看我这身子骨,哪里经的起江湖摧残。”
老把式挪挪身,一拍车沿,道:“上来坐,不耽搁你进城吧。”
老把式年轻时在镖局里走南闯北,老来鳏夫一个,膝下无儿无女,最爱与人说话。偏生肚子里满是江湖趣事,逗引的一众孩围着听。李休没少了蹭老人家的饭。
李休把马缰绳系到车把上,抬腿上了车。老把式伸手捏着李休的胳膊,道:“你这子胳膊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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