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又一个兵卒的脑袋,如同西瓜般被砸碎,脑汁与鲜血溅落满地。
张仁咆哮着,不顾被血滴溅了满身都是,再度提着长柄铁蒺藜骨朵往前冲。
作为锥形阵的锋尖,他已经砸死砸伤了十几个并州军了,也将己方的阵线推进十几步。堪称一步杀一人,端是勇猛无比,挡者披靡。
紧跟在他两侧的是陈恒的亲兵部曲,他们清一色都刀盾手,努力抵御着往张仁身上招呼的各种兵器。
毕竟张仁也是陈恒的小舅子。
虽然这个小舅子比姓夏侯的那位,身份要低了不少,但更加受宠信一点。连吃食的时候,都敢从陈恒的桌几上拿肉的那种。
当!
巨大的铁器撞击声,刺痛了两军兵卒的耳朵,也遏制住了张仁推进的脚步。
他的前方,多了个同样长得像狗熊的大汉。
从外貌看,就知道是个羯人。羯人属于高加索人种,也就是白人,高鼻深目,卷发蓝眼。
只见他身上裹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兽皮,破破烂烂的,了不少古铜色的肌肉,手里提着个狼牙棒。
他刚和张仁硬拼的一记,正蹬蹬的往后退卸掉反震力。
明显的,长期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他,体重与气力都差了一筹。不过也让他凶性大发。才稳住了身体,又是高举着狼牙棒怒嚎,再度来袭。
嗷
正杀得过瘾的张仁,自然也不甘示弱,咆哮着冲上去。
只不过,双方的兵器还没有接触到,羯人大汉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手中狼牙棒也扑通的一声砸进尘土中。
一根很短的弩矢,洞穿了他的脖子,只留尾部的羽毛在外。
张仁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有点愕然,愣了下才继续往前方冲。他认识这支弩矢的主人。如此短的弩矢,也就陈恒的定制小军弩才用得上。
是的,双方短兵相接才一刻钟,陈恒就已经来到了阵型最前方,正拿着军弩收割生命。
督帅不亲战,是常识。
如果督帅亲战了,只有两个可能。胜券在握了,来过个手瘾的或者是己方被压着打,士气萎靡,只能亲临一线鼓舞兵卒们的勇气。
所以在远处看着的王守将,又有点奇怪。
双方正杀得如胶似漆,尚且看不出优劣来,那贼子怎么就亲临一线了?
不过,来得正好!
战场之上,督帅乃军心!死了,就是兵卒大溃之时!
眼神满是狰狞,王守将几乎是用吼的,让人传令所有兵卒都往陈恒所在位置涌去。连自己身边护卫的三百中军,都派了两百过去。
猛虎尚且怕群狼。
勇猛无比的张仁,也不能再推进一步。
无数并州军悍不畏死的挤压过来,砸飞了一个堵上一个,敲碎一个脑袋又有一个冒出来。
护卫在他身侧的部曲,也压力大增,不停的有人受伤或者倒地不起。
所以看到这一幕的陈恒,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拿着小军弩不断收割人命的他,还时不时昂头看一眼远处的王守将。眼神之温柔,就像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因为郝昭那边也和王守将带来骑兵杀在了一起。双方都冲杀了一轮,正在迂回战马加速,准备再次冲锋呢。
如果从高处看,整个战场上,站在战旗之下的王守将和一百亲兵显得很突兀。
为了更好的观察战局,他们和血肉纷飞的战斗保持了些距离。同样的,如果他们被攻击了,短时间内,并州军也来不及救援。
而亲临战斗一线的陈恒,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文稷和夏侯霸,等的就是这一刻!
早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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