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许久,楚逸终于又回到了山上。
这次还是他一个人在山上。
用树叶吹出了笛声,没一会儿三四只只鸽子飞到了他的附近。
这些鸽子的确特别,因为即便他不吹笛声,它们也会默默的跟着他们。
所以,即便楚逸离开,也摆脱不掉它们。但除了将它们全都杀死。
可楚逸不会。
即便是他离开又被找到,他估计也不会杀死这些鸽子。
因为他从小便是鸽子陪着长大的。
那时,苏珣与苏瑶都还没有出生,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山庄里的孩子都知道他这个身体的身份尊贵,不敢与他玩,而且那个庄主管他管的太严,每日他几乎只能自己待在居住的院子里练功c习字。
那时,那些四处飞的鸽子便是他羡慕的对象,因为它们是多么自由自在的飞翔?
而他,只是一个被关在繁华牢笼里的“无翅鸟”,甚至不如鸟。
就像那个庄主说的,他即便不想活着,也要替他的母亲活着,因为她便是为了保护他而去世的。
这么多年,他只是尽着一个父亲的责任,而他则是在尽着这个身体的责任。
从前不能全心全意的为自己而活,今生同样如此。
楚逸将早已写好的纸条放进一个小细桶,又系到鸽子的腿上,楚逸便完成了给山庄传递消息的任务。
他在信中只写了他们会晚归,也没有具体日期,更没说发生的事宜,只是一个简单的话语。
但他知道,只要他们想知道,他们的一切都逃不掉他们的眼睛。
从小到大,他们总是被一群人监视。
而那些人,便是他这幅身子的父亲培养出的暗卫。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所在,因为他们只忠于那个被叫做庄主的男人。
可那些暗卫终究不会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楚逸从小到大都未叫过那个庄主一声父亲的原因。
所有人都以为庄主对楚逸太过严格,而导致他不喜欢他的父亲,可不知,从他们将他从河中救出后,他便换了一个人。
他即是楚逸,又不是楚逸。
信鸽渐渐远去,面对从前的过往,楚逸不在想。
于是,他又背着背篓走在了寻找药材的路上。
而那斑蝥,便是一个大难题。
走了很久,楚逸发现了蚩休,可是依旧没在向阳的山坡土壤中发现斑蝥的影子。
也的确,夏秋两季才是它们活动的时候,现在的确也难,或许根本没有斑蝥。
可那幅奇药偏偏需要活斑蝥身上的一种东西,那是被炮制过的斑蝥身上已经没有了的东西。
斑蝥身上有大毒,那寄居在人肠道中的吸虫虽然毒性不大,可偏偏只有斑蝥身上的大毒才能抵制。
万物还真是相声相克,息息相关啊!
正在一条枯草映着绿芽的小道上走着时,楚逸发现前面的一个身影,好像似曾相识。
那位同样背着背篓的老者正蹲在地上挖着什么东西。
楚逸慢慢走近,仔细端详,可老者只是自顾自的挖着。
他挖的原来是一株山参。
红色的细线绑着铜钱系在人参的头端,老者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挖着。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了楚逸的到来,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
原来,这是那日他们在街上喝羊汤的摊主。
只是一瞬间,老者笑言:“公子,是你啊!”
那日这位公子多给了他一些银钱,他心中很是感激。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他或许不会放下自己的尊严成为一个商贩。
可人生,谁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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