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不好说,在外省,巡按御史是仅次于总督、巡抚的第二重权职位,逮到把柄将你斩了,也能拖到回京述职时再处理收尾工作。
督抚杀人还要审案、上报,巡按御史则有事急从权变的应急权。
沉甸甸藏金宝箱入怀,曹时熙、曹时彦更是站不直了,齐齐开口:“至尊安心,我兄弟二人必能达成此事,不负至尊。”
“车营是重中之重,我自会鼓励教中雄壮者踊跃入伍,你兄弟务必严加操训,不可懈怠。”
遣退精神气貌隐隐振肃的曹家兄弟,周七俯视隔壁酒楼前围绕在一起猜灯谜、吟诗唱曲的一众官员,问:“胡继升何等样人?”
“此公与孙承宗同年,受孙承宗器重,以率直勇敢而闻名。曾为江西道御史,后巡盐两浙,今调真定巡按,势必为编练车营新军而来。”
马致远细细讲述,胡继升是在场地位排序仅次于何应瑞、徐腾芳的官员,万历三十二年的出身,注定胡继升资历、岁数是在场最大的,胡须白白面容清瘦,十分好认。
其他文官,包括何应瑞都是一袭常服,身边并无随从亲旧;而胡继升不同,身后始终跟着一个绿披风银甲佩刀军官。
胡继升是重庆人,重庆校场发生的土司兵变兴许给了胡继升太多的精神压力,亲信武将伴随在侧,左右不离。
周七只是略略打量胡继升片刻就作罢,比起位卑权重的胡继升,他对何应瑞更感兴趣。
这是一种直觉,何应瑞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对,不是何应瑞,是何应瑞身边的那个身高五尺六寸的青年,虽披着绒边斗篷,可周七依然认了出来,是一面之缘的卢象升。
他怎么在这里?
何应瑞是东林人,来此上任之前是河南参政,专门负责学政工作的参政;在就任河南之前,何应瑞是常州知府……算一算时间,何应瑞主政常州时,大概就是卢象升考中秀才的时间。
常州是东林大本营之一,东林人之前普遍又干的是学政方面清贵的职务,何应瑞算卢象升半个座师也是没跑的事情。
卢象升又如何?
如果非要厮杀起来,那只好对不起了。
周七收回目光,拄着十二节杖转身走向楼梯通道,酒楼的老板领着家小齐齐等候在楼梯前,跪地恭拜。
宗教就是这么神奇,许多事情用不着解释、施压,下面人就这么急切、虔诚的跪迎。
周七目光扫视这一家人,见一个双肩单薄的少年止不住闷声咳嗽,用手掌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治愈神符抛出落在这少年肩上,神符内储存的灵力当即发挥作用,少年顿时止咳,肺腑暖融融。
马致远看到这一切不由微微摇头暗道可惜,神符在这里使用效果短暂,远不如在山中效用持久。
应该是山中灵气充沛吧,这府城闹市之中气机浑浊,会影响神符效用。
心中思索着,马致远缓步跟上,躬身送周七一行人从酒楼后面的小巷离去。
今夜灯会大小街道人流密集,反倒是赵云庙里一片清冷。
周七推门而入,右手捏出一枚真视神符催发贴在自己额头,顿时就看到顺平侯银甲白袍从正殿供桌上走下,对他抱拳施礼:“明公别来无恙乎?”
“今夜万家灯火辉煌如昼,我来时却见城外有冻死灾民。”
周七语气幽幽:“元宵灯会一墙之隔,城中士民携伴赏灯欢声笑语颇多闲情逸趣,城外饥民冻毙僵死,还真是一副地狱场景。”
顺平侯神态波澜不惊:“明公,此司空见惯之事。”
“不,人力宏伟,这是能纠正的。”
周七微微仰头看着顺平侯面容:“不知顺平侯可愿与我共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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