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就好。”
祝镕道:“一切待你平安分娩后,我们再做决定,但不论如何,不分开了。”
扶意点头:“再不分开。”
祝镕又说:“提起大夫人来,我派人去京郊庄园看过她,据下人所说,她每日安安静静,不说话也不搭理人,并没有冲谁发脾气撒气,变了个人似的。”
扶意说:“那就给她些时间,好好冷静吧,对我们而言,终究是无冤无仇的,我们又何必太苛刻,只有大姐姐才有资格,对他们做出审判。”
夜深人静,远离京畿的山城里,胜亲王一家得到了当地府衙的周全照顾,地方官不惜腾出自家宅院来供王爷一家居住,只因这里曾受山贼困扰,民不聊生,是当年胜亲王率军剿匪,还百姓太平安乐。
此刻,涵之昏睡在榻上,项圻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尧年亲自送来宵夜,放下后来探望嫂嫂,问哥哥道:“可好些了?”
“没事,我守着。”项圻说,“你嫂嫂不愿叫人知道,就不要宣扬出去。”
尧年恨道:“若非还念着嫂嫂,我一定活剐了那两个混蛋。”
“好了,不要火上浇油。”项圻冷静地说,“这段恩怨,我们早晚也是要清算的,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可别忘了,别轻易放过他们。”尧年说罢,便要退出去,却又被哥哥叫下了。
项圻问道:“娘好些了吗?”
尧年说:“有爹爹在,我们就别操心了,可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口气她咽不下。”
项圻叹道:“一切,是该有个了结了。那你呢,我听涵之说,你和……”
“我什么?”尧年慌张而不自然地打断了哥哥的话,“我怎么了?”
项圻笑意深深,不舍得让妹妹尴尬:“你自己好好的。”
尧年傲然道:“我好着呢,不必为我操心。”
正说着话,涵之似有苏醒的迹象,尧年便留下独处的时间给哥哥嫂嫂,先离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涵之便醒来,然而睁开眼就能看见丈夫的日子,每一次都让她恍惚以为是梦境,不知有没有哪一天,能再次习以为常,回到从前的光阴。
“头还疼得厉害吗?”项圻说,“但我听母亲和尧年说,发病的间隔越来越长,这是好事对不对?”
涵之点头,项圻将她搀扶起来,喂了汤药和水,而后彼此相依。
“父王真是广结善缘,到哪里都有百姓喊他恩人,我如今算是明白,当今为何如此忌惮。”涵之踏实地靠在丈夫怀中,脑袋隐隐发胀,虽然发病时依旧剧痛难忍,以至于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但比起刚开始那会儿,强得多了。
“皇帝并有错,只是我们不服。”项圻说,“将来若是易主,父王或是我,也必须有此杀伐的狠绝,不然为君者,何以震慑天下。”
涵之冷笑:“何必为他掩饰,终究是父王与你太宽容。”
项圻说:“大战在即,我和父王商议,要送你和母妃还有尧年去安全之地。我们若溃败,你们隐姓埋名,从此太平度日,若有幸翻了天地,自然早早来接你们。”
涵之摇头:“我们不随行,父王与你一旦动身,皇帝就起疑心,于大事无益,不值当。”
项圻道:“这不妨,对于他来说,倘若能真正信我们,才是可笑的,难道带上你们同行,我和父王就会放他们一马?皇帝怎么想,无关紧要,我们怎么抉择才是明确的事。涵儿,听话,替我照顾好母妃和尧年。”
涵之笑道:“年儿可不答应,她一定会偷偷跟着你。”
项圻说:“方才我问她自己怎么样,丫头脸红了,她与那慕开疆,真有什么吗?我多年不在京城,不大熟悉那少年,只知其父慕尚是忠勇刚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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