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般招摇,绝不是儿子一贯的做派。
那之后,陆续有大臣及皇亲国戚来行礼,宰相府紧跟在祝家之后,比起开疆,闵延仕更早地看见了今天的祝镕。
他的笑意里带着满满的好,祝镕今天这一身华彩夺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扫平明莲教的大功臣。
待开疆随父兄来行礼,一抬头看见祝镕,猛地唬了一跳,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袭天青色长袍。
皇帝让他们穿礼服随行列席,暗中护驾,这“礼服”二字,究竟是祝镕理解错了,还是他们慕家比起公爵府,穷了十万八千里?
至吉时,庆功宴开席,皇帝赐席面到后宫,免众人谢恩,但妃嫔女眷们,还是跟着皇后一起,向大殿所在的方向拜了拜。
落座后,韵之侧身低头说:“扶意你看见了吗,四皇子妃方才冲我笑呢。”
“二姐姐?”映之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言姐姐在纪州呢。”
韵之心里一沉,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失落地转过身去,她早就习惯了扶意在身边,这一别,究竟几时才能再见面。
她抬起头,见宫女给母亲席上送了一杯酒,离开时低语了几句,娘的脸色忽红忽白,好半天才镇定下来。
韵之心里觉得怪,之后又看了母亲几回,那杯酒始终没被动过,直到皇后请大家不必约束,自在轻松些,女眷们纷纷去敬酒,母亲才拿起了那酒杯。
可二夫人不是走向皇后,而是趁热闹人多时,来到了闵王妃席前,等韵之看见时,王妃娘娘已将母亲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还亲昵地说笑,转身又喝了别人的敬酒。
“二姐姐,你在看什么?”韵之这边,妹妹忽然问道,“你脸色很不好。”
“我一向不喜欢进宫赴宴,你知道的,我正发呆呢。”韵之随口说道,“再熬一熬,回家了就好。”
映之笑道:“言姐姐不在,您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连郡主也是,今日闷闷的,也不过来和我们玩笑。”
韵之看向尧年,她没在王妃身边,纤瘦的身体撑起锦衣华服,安安静静地跟着皇后坐,不知在想什么,对于席上的任何事都不在乎,连同王妃娘娘那边的动静。
“不知扶意看懂了没有。”韵之嘀咕着,“她倒是赶紧回信啊。”
然而千里之外,扶意早就明白了韵之信中的暗示,猜想到郡主是要告诉她什么,可苦于没办法去一趟王府,事实上她若不偷偷地跑,连这家门都出不去。
入夜了,扶意带着香橼来向爹娘请晚安,自从那日对父亲出言不逊,言景山已经很久不见女儿,总是在门外就把她们打发了。
今晚亦如是,言夫人尴尬地出来,对女儿说:“爹爹累了,明儿早上再见你。”
扶意不强求,辞过母亲便要走,言夫人却忽然道:“听你爹爹说,下午王府来人,说今夏几场大雨,他们一时疏忽,叫房漏水,好些都泡烂了。他们特地来请你爹去帮着打理一番,将些还能辨别出来的记下,他们好去置办新的。”
“爹爹应了吗?”扶意忙问,简直不敢相信,竟能有这样的机会。
“自然应了的,你爹要我一起去帮忙晒,说带着女眷方便些。”言夫人笑道,“你回来好几天了,门也没出过,等娘和他说说,我们一道去。”
扶意不敢表现得太激动,又怕父亲不答应,便故意说:“就怕爹爹不肯,娘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的好。”
言夫人果然说:“这有什么为难,只要你乐意,娘就带你去。”
扶意规规矩矩地谢过母亲,一转身脸上便有了笑容,简直天助她,不,是天助郡主,可是……扶意冷静下来,她实在想不明白,池塘里的锦鲤,到底什么意思?
只见香橼指着天上说:“小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