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祝镕离开禁军衙门后,主动去接父亲回府,父子俩在路上商讨此事,祝承乾命儿子不得再对旁人提起。
“明莲教的出现壮大,眼下看来似乎另有蹊跷。”祝承乾道,“镕儿,你切记,不可随意触碰皇帝的逆鳞。有些话,爹爹就不对你明说了,只怕说出口,就成了祸。”
车马渐渐靠近公爵府,祝承乾又道:“这几日你母亲对下收紧,闹得厨房揭不开锅,家中怨声载道,你可知道?”
祝镕颔首:“听说内院里,祖母拿体己命芮嬷嬷去外面置办吃食。”
祝承乾叹气:“你娘她真是……”
祝镕看了眼父亲的神情,垂首道:“都怪儿子那日顶撞母亲,引得祖母与母亲发生冲突,儿子本该负荆请罪,但这几日实在太忙。”
祝承乾摆手道:“你不必去请罪,让她继续折腾下去吧,等下人们都反了,外头闹笑话了,她自然会收手。我已想好,赶紧给你把婚事办了,娶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回来,我会出面做主,叫她将当家大权交出来,以后家里的事,就让儿媳妇做主。”
祝镕心里一咯噔,没有应父亲的话。
但祝承乾饶有兴致地说着:“秦太尉的小孙女,你可记得?她的生辰八字与你最合,旺夫兴宅,更难得品貌端正。这些年求取之人无数,秦太尉都看不上眼,前几日与我叙旧时,我们彼此都有好意。”
祝镕想起扶意的话,纵然他有心抗婚,也不该害了无辜的姑娘,脑筋一转,说道:“秦太尉与祖母同辈,父亲若当真有意,这件事该请祖母出面,方和情理。”
祝承乾见儿子主动答话,满心欢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样才好,你一个大男人害臊什么,每每和你提起这些事,你都闷声不响。你放心,爹爹一定为你谋取好姑娘,给你美满的姻缘。”
说着话,马车已在家门前停下,祝镕跟随父亲到兴华堂,向嫡母请安并赔礼认错,但大夫人拒不相见,更让王妈妈传她的原话:有多远滚多远。
这让祝承乾大为恼火,反是祝镕劝他冷静,之后送父亲去了柳姨娘的屋子,他才退出来。
但今日还早,清秋阁已不见点灯,想来扶意又在内院陪着韵之,而时辰太早,他不便去探望,打发下人先去向祖母请安后,便径直回自己的小院。
争鸣引着公子进门,说道:“今日是老太太院里送来的饭菜,小的这就吩咐人去打点。”
祝镕并不在乎:“随便吃几口就好,不要太折腾。”
争鸣得令退下,走时还冲他嘿嘿笑,让祝镕好生怪,走到里头脱下袍子,忽然从屏风后伸出韵之的脑袋。
祝镕本能御敌,手中已握了拳头,看清是妹妹后,才渐渐松开,嗔道:“躲在这里做什么?又胡闹。”
韵之不服:“我给你送饭菜来的,你凶什么?”
祝镕想起昨天的事,也舍不得责备妹妹,但说:“下次不许躲着吓唬人,哪回我收不住拳头,伤了你怎么办?”
韵之大大咧咧:“这是在家里,哪里来的坏人,你一惊一乍的。”
祝镕避开妹妹,绕过屏风换衣裳,说道:“没事先回去,我一会儿来看祖母,再和你说话。”
可韵之自顾自地继续念叨:“你一惊一乍,伤了我没事,伤了我未来的嫂嫂,可怎么好?”
祝镕的手顿了顿,之后迅速系上衣带,出来严肃地看着妹妹:“说什么?”
韵之啧啧:“一本正经假模假样,昨天半夜跑我房门外和人家搂搂抱抱的时候,难道也这么凶巴巴的?”
祝镕大窘,向窗外看了眼,回眸呵斥妹妹:“不许胡说。”
韵之说:“今天严刑拷打之下,言扶意都招了。”
祝镕急道:“什么严刑拷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