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对不住,实在对不住,老秦约我中午吃饭,我推不掉啊,没办法,只好委屈你多等了一会,我跟你赔罪。”
那位刘总刚才还嚣张的气焰,听到“老秦”两个字,顿时有些消弭。
“既然是秦总邀约,那的确是没办法。”
秦氏集团在国内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影视投资不过是其中一项,而且圈子里早有传闻,沈白有今天,跟秦氏在背后撑腰分不开。
这也是沈白即便性情乖戾,黑历史一大堆,仍然顺风顺水,没人敢动他的原因。
两人一道进了办公室。
沈眠吩咐道:“Lisa,去倒杯茶送进来。”
秘连忙去做。
沈眠把这个秃顶老男人请到沙发上坐下,道:“刘总找我,是为了樊奕?”
刘总道:“沈导,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我就敞亮地说了,我的投资前脚入了你的账,你后脚换了我的男一号,恐怕不太合适,也不合咱们圈子里的规矩啊。而且你之前铁口直断,说樊奕就是你要找的男一号,转头换了个十八线都够不着的小子,这不是打我们樊奕的脸吗?”
沈眠笑道:“刘总,你这话就冤枉我了,我呢,不是生意人,我就是一个拍片子的小导演,哪有什么话语权。这部戏前前后后的投资方加起来十多个,要是今天您指一个,明天他指一个,这戏还怎么拍?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公正,试镜那天我还特地去了一趟现场考察,樊奕跟秦墨谁更适合,一目了然,我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揭自己的招牌,是不是。”
他这一番话,一是告诉刘长德,秦墨不是毫无背景的不入流小鲜肉,而是背后有人,不是他想撤就能撤下的。二来,也是把责任推给樊奕。
原本内定的角色,樊奕是去走个过场,自然十分敷衍,可这样一来,他们就成了理亏的一方。
刘总还是不服气,问:“沈导,你能否告诉我,是哪位指的秦墨?”
沈眠但笑不语。
这会秘送茶进来,沈眠道:“来,刘总快请用茶,这个茶叶好啊,今年从徽州进的新茶,香气清淳,口感绵长,上回老秦来我这,都赞不绝口呢。”
刘长德眸光一闪,低头把茶喝下,他也品不出什么滋味,违心地夸道:“的确是好茶,味道真好。”
沈眠道:“我回头让人送一盒给你带回去。”
刘长德便道了声谢。
沈眠又道:“樊奕是有些灵气的,否则我当初也不会挑中他,要不这样,这部戏里有个讨喜的配角暂时还没决定,就给樊奕吧,回头我把剧本改一改,给他加戏份,只要他肯下功夫琢磨琢磨剧本,这部戏必定能大热。”
刘长德吃了个哑巴亏,但又不能拒绝,谁都知道,沈白的片子部部都是经典,是华国影视界的标杆,哪怕只是一个配角,一线演员们也会争得头破血流。
“那好,沈导,我再信你一回,我老刘是个粗人,不如你们文化人知识渊博,但我也知道,做人做事要有道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要是有谁拿我当猴耍,那我也只能对不住了。”
沈眠轻抿一口茶水,笑道:“这是自然,咱们不是第一回合作,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合作,我向来是广结善缘的,大家都好,才是最好。”
刘长德眯起眼看着他,倏然笑了起来,道:“说得好,说得好,大家好才是最好。”
说完,放下茶杯就走了出去。
司机在楼下等着,刘长德跨进车里,道:“让人查查秦峥上次来‘天下’是什么时候。”
“是。”
***
沈眠吁了口气,这刘长德是挖煤起家,虽说没什么文化,但手腕了得,也是出了名的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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