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今日是长舞坊最后一天开店了,举办了谢师宴,没事我们去看看去?”
“如今的长舞坊哪能看啊,当家的常婆,教了多少弟子啊,不是被皇家掠去当舞女,就是被官家收了去,当个妾,金钱名利在前,哪个人还会回来看看常婆,要我说这谢师宴,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回来”。
“也是啊要是常婆的弟子能聚集一堂,最后给常婆演一场舞,定是格外养眼,让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啊”。
“话是这么说,但怎么可能,听说常婆有好几个弟子啊,失踪了好多年呐,她们跳的舞啊,我可亲眼瞧过,那体态轻盈,舞姿飘逸”
“我记得有个叫江诗钰,还有个叫狄狄什么来着?”
“算了算了别想了,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我们去撑个场子,最后的长舞坊哪能冷冷清清啊”。
如笙听到前边两个男人的对话,心想反正是出来溜溜,凑个热闹也好,只是总得戴着面罩,麻烦得很,可毕竟镇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大有人要找她麻烦。
长舞坊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一曲《春江花月夜》迎来了陆陆续续的宾客,虽比往年来说,长舞坊冷清了许多,但今日还能座无虚席,常婆坐在阁楼大堂上,微微笑着。
长舞坊举办谢师宴的消息早些月就放出去了,尽管不知道有没有人念着老婆子回来看她一眼,她还是给七十八个弟子在阁楼上留了七十八个位子。
“今日是个重要日子,各位就放我们一马吧”突然门口吵了起来,原来是镇上最跋扈的几个混混来了,门口看门的拼命拦着。
如笙看了出去,盯了好一会儿,那不就是之前跟着我混的几个弟吗,带头的王锦子,以及跟着来的萧城c萧诺c闻人飘零。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要教他们这些,专挑别人的心头事下手,给人添堵。
“诶,来者都是客,这可是你们常婆说的,怎么,看我们寒酸,不让进啊”,锦子故意提高了声音,宾客议论纷纷,不敢大声。
“让他们进来”,如笙正要做点什么阻止他们,常婆就先开口了。听罢看门的只能放他们进去,宾客收了声,继续欣赏着乐曲。
如笙扶着面罩,看他们没做出什么过格的事,依然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她来这,只是好奇有没有人来跳舞,跳得又怎样。
乐曲停了下来,众多乐师陆续上了场,分坐两边,细心检查着乐器。常婆起了身,朝下看了看,整理了下服饰。
“各位赏脸来长舞坊,常婆感激不尽,我今年八十了,教了五十年的舞,弟子加起来有七十八个,各有特点,可各自人生路,曲终人散,不瞒各位,我也好多年没见着一个弟子了”。
“今日设了谢师宴,目的不在于谢师上,而是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一天会回到长舞坊,在这跳最后一支舞来告诉诸位,长舞坊的消逝并非是再无人才,而是常婆我,老了”。
常婆入了座,随即响起了鼓声。长舞坊的规矩,三声鼓后,舞姬定得进场,否则就再也没必要进长舞坊了。
震鼓二声,宾客满怀期待,纷纷探出头望着台上,恨不得能站起来看,常婆也是紧盯着台上,捏了把汗。
三声鼓后,古筝琵琶合奏,响起了伴乐,一位女子身着粉紫色舞衣上了台,折腰抛起了袖,侧脸一笑,看客齐声欢呼,就好像台上的是自己的弟子一样,常婆站了起来,笑得极其欢乐。
“那好像是嫁入王爷府的韩七嫣,贵为福晋呢,没想到会屈尊降临,真是给这谢师宴长了脸面”。
“是啊是啊,常婆教出来的人啊,都不容觑勒”,底下的人暗自说道。
这时古筝突然断了弦,不入耳的杂音绕乱了表演,乐师匆忙地下场换了把新的,七嫣不慌不乱地轻挥长袖,脸上一抹笑融在舞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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