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路家,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的路泽川仍清楚地记得他与许之夏初见的那天是他高考结束后第一次回到学校的日子。那个双手托腮靠在音乐教室窗前认真入迷地听他弹钢琴的女孩,那个站在他家新雇佣的司机身前耷拉着脑袋的瘦弱的女孩,那个用坚定的眼神直视着他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会负所有责任的女孩就在那一天忽然间闯进了他的生命里。当他听到她被学校保安无情驱赶时,当他看到她瞒着他走回那破旧不堪的桐花巷时,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触碰到了一般在隐隐作痛。他从一出生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连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他周遭的一切都是用金钱所铺就出来的,他的世界里唯一的颜色便是那奢华的金色。而许之夏的出现给他的世界带来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即便那抹色彩是黑暗的。
窗外的夜色深沉,路泽川床头那一盏灯泛着微光。他翻了个身,看着落地窗外的树影出神。
三天前他去找过她的,那天公司的事务较往常少,他在处理公司的事务后便早早地下了班。经过一家琴行时,里头的钢琴声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与许之夏初见的日子,看着车窗之外的满地香樟叶,他不由得想起了在他帮许之夏拭去头发上的香樟叶时指尖拂过那柔软蓬松的头发时那微凉的触感。于是,他吩咐司机将车开到了清风街。桐花巷狭又曲折,只能允许三个人并肩而行。司机将那辆洁白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距离桐花巷口的不远处,不知道许之夏具体地址的路泽川只能静坐在车内望着桐花巷口发呆。那个时候应该是快接近晚七点的样子,车窗外的雨渐渐地变得浓密起来,雨刮器时不时地发出声音,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他仍未看到许之夏出现在桐花巷口。
司机见他坐在车内面色凝重一言不发,便劝说他有可能是她早就回家了,所以他们才会没有在桐花巷口遇见她。他想了想也赞同了司机的观点,可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他想知道这些天来她究竟过得好不好。他让司机叫了辆顺风车让司机先回去了,而他就静坐在车里,听着车窗外的雨声,听着雨刮器与前挡风玻璃的摩擦声就这么的在桐花巷口等了一夜。
可次日清晨,他仍未等到她。他想着再等等吧,也许再过半个时她就会出现在巷口呢,可一个时过去了,两个时过去了,三个时过去了,一个上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见到她。车窗外的雨仍在下着,他看着那破旧不堪的房屋,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本想着再等一个下午的,可司机的一个电话把他叫回了公司。回公司的路上,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不断回想着那天黄昏之下,发生在音乐教室里的一幕幕,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他甚至怀疑那天的相遇就好像是做梦一般,也许他的生命中从未出现过许之夏这个人亦或者她出现在过他的世界里,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不然为何他在桐花巷口守了将近一天一夜却没有见到她。
躺在床上的路泽川在连续翻了好几次身后仍毫无睡意,他甚至还跑了两趟洗手间。当许之夏在路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很惊喜,像是丢失已久的东西再次出现,他过往如静水般平静的心早已奔腾不息,他很高兴许之夏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可当他看到亲自拉着许之夏的手的舒琴时,他惊喜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许之夏跟眼前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当他听到许之夏对他说“哥哥好”时,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冻住了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在她走入桐花巷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想把她留在身边的冲动,可当她以路泽川妹妹的名义来到他的身边时,那种冲动早已消失了。
许之夏,舒琴,妹妹这三个词一直在路泽川的脑海中回荡。凌晨五点,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天将明,一夜未眠的路泽川索性起床,在打理好自己后便驱车前往公司。
高考结束后,路泽川就开始进入路氏接触一些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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