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襄转身离开后,潇天宇对着天道翁的背影遥遥默然一拜,便紧随着潇襄的步子,一前一后来到天道轩的山门外。
一只身形优美的犹如小船般巨大的白鹤在离山门前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着,闻得萧家父子从山门中走出,便将目光投向这边来。
此时潇襄已没心情去感到诧异,他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拖沓着步子走到白鹤身前,不用想也知道,这白鹤不是父亲找来的便是师父找来的,而且修为与地位应该还不低,潇家家主这种在玄真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怎是寻常货色可以护送的。
只见潇天宇后一步走到白鹤身前,欠身一拜道:
“有劳道友了。”
“潇族长言重了。”
不知是出于错觉还是其他,潇襄抬首间竟看到这白鹤在温文尔雅的笑,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的惊异罢,这依旧不能让此时的他产生丝毫的兴趣。
脚下一片神光闪烁,转眼间,父子二人便已出现在了白鹤平滑的后背上,虽然这光鲜亮丽的羽毛看上去是很滑溜,但潇襄站在上面却感觉很稳当。
他索性坐下,没想到身为一族之长的潇天宇拂了拂长袍的下摆,竟与他一起“席地而坐”。
潇襄双臂抱着两条紧紧蜷起来的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默不作声。潇天宇就那么端端正正的盘坐着,亦是默不作声。二人就那么默不作声的并排坐在白鹤的背上,一动不动。
白鹤越飞越高,穿行在云端之上,就像是一条飘舞着的白头巾。挥翅间便是遥遥几十里,但潇襄却不觉得冷,身旁更是没有一点风,他就坐在靠近白鹤脖颈根不远的地方,目光斜斜的擦过白鹤的翅根投向这云端之下不断后退着的山川河流,他静静地看着,这的确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因为直到现在他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的广袤无垠和雄伟壮丽,可惜,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仅仅停留在古书上的记载和师父的诉说里。
“小襄。”
“小襄。”
潇天宇向潇襄轻轻呼唤道,第一声正在出神的潇襄未有回应,于是他又喊了第二声。
“嗯。怎么了?父亲。”
潇襄闻声抬起头,无精打采的看着对自己含笑而视的父亲。
“你可想到些什么?”
“什么想到什么?”
潇襄皱了皱眉,以示不解。
“看着这大好河山,你想到了什么?”
潇天宇耐心地将他的问题重述了一遍,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分淡淡的笑,与之前在天道轩潇襄刚见到时的潇天宇判若两人。
潇襄低下头,开始认真地思索起来,他依旧如刚才那样看着云端下不断消逝的这一幕幕画面,但当他回头想要再去看一眼的时候,目光所及处只有白鹤那巨大而又漂亮的尾巴,和一团团像棉花一样的云雾,他悻悻地转过头来,像他这样的聪明的孩子,此时已经知道父亲想要告诉他什么了。
“往之不谏,来者可追。”潇襄轻声答道。
“这就对了。”潇天宇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那喜悦从他那与潇襄一般无二的眉眼里慢慢溢了出来,直至流满整个面颊。
“人的一生就像是你坐在这里所看到的场景的慢放,太执着于过去,或许会一无所得,因为当你回顾过去的时候,你便正在错过这即来的精彩,所以我们都应该往前看,只有不断的往前看,我们才能成为那个我们想要也是别人期望我们成为的那个人,缅怀是一种可贵又可敬的态度,但若让缅怀成了执念,那就不好了。”
父亲所说的这些话,潇襄自己又何尝不知呢,只是有些东西是人生来就不能自己控制的,就像现在,离别的悲伤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潇襄的心上,他感觉自己气若游丝,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那些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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