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圆的脸蛋也黑的像煤炭一样，男孩厌恶的看了那王二妞一眼，猛地发现她抓着筐子的两只手上的指甲又尖又长里面尽是灰尘。

    男孩的厌恶之情立刻冲上了顶点。连最起码的勤洗手，剪指甲都做不到？男孩背过脸去，他想起自己的老师，那个十多岁的姐姐，脸皮白的就像刚出笼的馒头，说话也温柔细雨，指甲从来剪得干干净净，头发又长又黑像爹说的上好的绸，身上也是香香的。

    城里的女孩都是这样的，男孩想起老师无意间说的话语。

    城里的女孩都是那样吗？都一个个像个仙女一样？男孩无声的咽了口唾沫，自己也要去城里，娶个城里的女孩，每天仙女过日子。

    “阿三，明天我们一起去割草”

    “谁要和你去啊，闭嘴吧你。”王二妞还未说完的话硬生生被男孩打断，男孩皱着眉毛，就像厌恶一条爬在自己皮上冰冷又黏腻的蛇一样，转过头拿眼角瞟了王二傻妞一眼。

    “可是，你不是交不起学费了”

    不知名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男孩浑身的戾气顷刻散发出来：“谁说我交不起学费了？我交的起，我要去上学，念书，大学，谁要和你一样啊，成天胖的跟个猪一样就不说了，还脏的跟个猪一样。”

    “你”被男孩这样说，王二傻妞一时气的红了脸，但因为皮肤黑的缘故红的看不出来，只是让人感觉脸蛋变得更了黝黑发亮的。

    “哇——”王二妞哭了起来，声音嘹亮的都觉得她应该去当个女高音歌唱家。

    男孩并没有理会她，反倒是更加厌恶的说道：“你能去别的地方哭吗？别影响我看书。”

    王二妞一边哭着一边往家里走，等她走过去好一会，男孩也开始啜泣着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

    林子静悄悄的，王二妞哭是因为他骂了她，但男孩哭，别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见男孩的眼泪真如断了线的珍珠，嗒啪嗒的落在皱皱的书本上，印的书本上的图案清楚了不少。可一看见眼泪落在了书本上，男孩就慌了，他将褂子还算净的一片轻轻地在书本上沾染，整颗心都悬在一起生怕书本不心被沾染坏了。

    沾染干净眼泪后，男孩才恋恋不舍的将那书本又塞回自己的短裤里，猫着腰往家里跑。

    “阿爹。”还未跑到屋里，迎面他的阿爹便走了过来，对着年幼的他飞起便是一脚。

    “啊——阿爹。”男孩含着泪捂着被踢得生疼的屁股。

    “你骂人家王二妞干嘛？还说人家比猪还脏，你子厉害了，也没见你干净到哪里去”隔壁又传来王二妞的哭声，是为了向王二妞证明自己已经狠狠的揍了男孩，男人叫骂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度，打在男孩身上的巴掌以及踹在男孩上的脚更是不间断的落下来。

    “妞儿，别哭了，你看，你看叔已经揍他了。”男孩的阿爹揪着男孩的褂，像展示一个被猎杀的物品一样在王二面前晃来晃去。

    “妞儿，别哭了啊，明天叔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来，明天他要和你一起去山上割草，你照看着点他，他皮的厉害。”

    “不，他不割草，他说了，他要去上学。”王二妞抹干了眼泪带着哭腔向男人说道。

    “上学，上个屁学，别听他瞎说，连饭都没得吃了，还上个狗蛋学。”男人说着又狠狠的踹了男孩两脚。

    男孩扑通一下被男人踹倒在地上，藏在短裤里的书一下落在黄土飞扬的土地上。

    “这是什么？”男人走过来将拿书拾起来。

    “阿爹，我的书，你给我。”男孩一脸黄土的从地上爬起来，提了提裤子，声音的像个蚊子一样说道。

    “书，就这破玩意还要花老子那么些钱？当个烧火纸都不够格。”男人说着，便要动手去撕那书。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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