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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去争一争?”
“不争。”
“为何不争?”
“无谓之争为何要争?”
“姑娘不试试怎知是无谓之争?”
“试过了行不通还不是徒增伤悲?”
“姑娘就如此怕么?”
裴子晗的语气突然间慢了下来,丝毫没有之前针锋相对的模样,坦然平静的叹息着道:“我素来就是个胆小的,所以整日里怨天尤人杯弓蛇影,生怕哪一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葬送了所有本可以平静结局的事情。”
王子服有些呆的看着裴子晗,仿若第一次认识眼前此人一般。也是在这个时候,王子服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母亲提起裴子晗那句看似随意的“心思重”到底是有多么的不随意。
明明比自己小了六岁,却偏偏一副老气横秋的讲着“人间不值得”。虽然看着好似荒谬至极,可她所言之论却偏偏让人无力反驳。
王子服适才对这位裴府的四姑娘是越发的起了兴趣,不知道为什么,王子服此时突然想起师父在世时曾与他说过的话:
“这世上唯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天生一副七窍玲珑心,仿若一张白纸,清澈见底让人不忍污浊。另一种就是你和他面对面的坐在一处,却丝毫看不透的人。若不是心思太重必是地狱归来,轻易惹不得。”
很明显,裴子晗属于后者。可王子服从来不相信一个人的心思轻重与否是自出生之日起就决定的。他只是越发的好奇这位看似平平淡淡的裴家四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成了如此的模样。
可王子服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从何开口,最终也只能作罢。
要如何开口呢?问得直白了不免显得唐突,问得婉转些却又怕这心思重的多想,思前想后却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一时间屋子空旷竟无一人说话。
裴子晗此时正望着窗棂出神,那窗棂并不是平日里裴府和春堂的仙桃葫芦,亦不是石榴蝙蝠这般求着延年益寿多子多福的,一时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王子服这会儿见裴子晗放了杯盏,下意识的填满,生怕自己哪一句话惹得这位四姑娘不痛快了,又拿空盏作喝茶状。
可茶倒满了也依旧不见裴子晗有个反应,不由得差异的抬眼望去,顺着裴子晗的目光这位王家少主终于注意到了那甚是与众不同的窗棂。
其实那窗棂要说寻常也是真的寻常,无非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窗格,可要说不同却也实实在在是不同。这窗棂清清淡淡既不似寻常人家讨个吉利,亦不装得金碧辉煌以彰其贵,只是用檀木小心的配了幅山水画。
裴子晗不由得笑道:“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不愧是王家。”
王子服走上前去仔细的看了看窗棂,才发觉所画的并不是山水,就连平日里的方圆对称都丝毫不沾。明明不大的窗子却因着窗棂而越发显得别致起来。
王子服不由得回头看着裴子晗笑:“为何不说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呢?”
裴子晗直直的盯了窗棂良久,只是悠闲的拿起茶盏泯了两口笑笑:“明明是风雅之事,为何到了公子口里却只有风月之音呢?”
王子服一愣:“嗯?”
裴子晗嘴角弯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公子这话是同哪家娘子说的啊?”
王子服虽然临近弱冠,却也实实在在没去过什么风雅之所,更不要说会了哪家的娘子,此时听到裴子晗如此调笑,不由得双耳微红一脸的否认:“我都没去过什么地方,哪儿就能去会哪家的娘子?”
裴子晗依旧调笑:“这么说,公子是承认自己有这个贼心喽?”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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