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男人微微垮下去的肩膀以及面露悲伤的半个侧脸。
陆奶奶拉开房门进去,这是间大卧室,里面家具收拾得整整齐齐,连被套看着都是新换上的。
“这是客房,平时没人住的,言言你看看还缺点什么我让成蹊去村里商铺买。”
“不用了奶奶,东西已经很齐全了。”江瑾言把行李箱打开,开始往橱里挂衣服。
“那就行,如果临时有需要你直接敲这个,成蹊就住你隔壁”
与此同时,江瑾言拉着磨砂隔离门的手死死僵住。
刚刚还想着衣橱旁这扇磨砂门干什么用,难道卧室内还带了个洗手间,手伸过去一拉。
门洞开的瞬间,世界真相了。
她突然明白陆奶奶那句“成蹊住你隔壁”是个什么意思
这已经不足以说隔壁了吧
江瑾言蹲在地上,看着磨砂门那头一层不染的房间心肌有点梗塞。
明明是一整间大卧室,中间用衣橱跟移动门一分为二,这样的格局,别说隔音,就算隔壁拍死只蚊子,这头恐怕也能立刻听到吧
“言言??”
江瑾言猛地回过神,“啊,我知道了奶奶,如果有东西缺我会跟陆成蹊说的。”
“好孩子,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下去看看有没有到点弄晚饭。”
陆奶奶转身推门,可江瑾言脑海里却猛地钻进上楼时男人那副悲怆的表情,手里动作一滞,她回头喊道——
“奶奶。”
“孩子,怎么啦?”
反应过来话已经喊出口,江瑾言索性直截了当问:“陆奶奶,你能稍微跟我说下陆成蹊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
老人家眼里的光暗下去,像回忆起巨大的悲伤一般脸上的沟壑微颤,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来床边坐下,“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可只要我一想起那两个孩子就觉得对不起成蹊,他们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成蹊爸妈两口子都在快递公司上班,那天本来都下班回家了,可媳妇中途接了个电话说公司里有批货没清,他们半路掉了头往回,路过高架桥跟一辆卡车撞上,两人当场走了”
江瑾言怔怔地听。本以为他人的事再惋惜再心痛但因为不降临自己身上便不会感同身受,可陆奶奶一字一句的伤痛却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将她猛烈地一刺。
她不禁开始想,当时陆成蹊才多大?那么的他在得知父母都不在了该感受到如何灭顶的绝望啊
那么一丁点大的孩子。
江瑾言垂着眼帘不敢继续听。所幸陆奶奶也不忍心再讲。
她拍了拍江瑾言的肩膀,语气又轻又疲惫,“我这副身子骨不知道还能陪成蹊多久,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以后两人没在一起那算命数,要是你们一起生活了,奶奶能拜托你好好照顾这混子吗,不知道从哪儿养成打碎牙齿和血吞的性子,什么也不愿意对家里人说,我”
老人家话语开始哽咽,“当时顾家人过来说要领养他还是我抄着棍子把他一条腿生生打折了才成的,他不愿意去,犟着脾子谁也没法子,我就说我不要他了,让他这个累赘滚远点可”两行泪顺着沟壑滚下来,“天底下的血亲,哪有什么累赘呢”
江瑾言动容,她握着老人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放心,“奶奶,你说的话我记下了,就算最后我俩没在一起,我也会是陆成蹊最好的朋友,只要他有困难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老人颤着手摸上江瑾言脑袋,念念有声,“好孩子好孩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瑾言没下去,因为工作谈业务必须保持完美身材,所以她五点后基本不吃东西,实在饿得厉害时就喝点水挺过去。
陆奶奶显然不赞同年轻人这种减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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