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声音不大,听着还很不情愿,可也足够身旁的人听见。
按照以往切磋的经验,这个时候陆成蹊一定会无比倨傲地挑眉,然后翕动金贵的嘴唇吐出几个字来,“你说什么我没太听见,声儿大点。”
可今天,男生至始至终没再吱声,只听见易拉罐不断拿起再放下,还有拉环一次次拉开的脆响。
江瑾言觉得不太对了。陆成蹊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潭死水。以前只是冷漠,现在根本就连冷漠也感受不到。
她不动声色认真看过去。便利店里灯光本来就有些暗,这个角落更是光线惨淡,陆成蹊的脸隐没在忽明忽暗的阴影中,下颚线紧绷着,浅色的瞳孔里黝暗不定。
“看够了?”
“啊?”
陆成蹊突然转过脸来,眼里毫无波动。
也就是这一转,江瑾言看见他右侧脸贴的一张创可贴。
“你脸怎么了?”
“蹭的。”陆成蹊重新转脸过去,拉开今晚第五罐啤酒。
桌上东倒西歪一排罐子,还有几瓶没开动过的。
江瑾言觉得他今晚是用不怕死的精神在喝。这酒度数不,正常人两罐下去就能有五分醉意,饶是酒量很好的江瑾言顶多再加一罐多。
可陆成蹊喝了快五罐,并且稳如钟地再接再厉。
“别喝了,”她有点看不下去,“你今天遇事了?”
“遇事?”陆成蹊像反应了很久,“啊好像是吧”
颓,太颓了。这么颓的陆成蹊让江瑾言浑身难受,作为二十多年第一次入眼的可敬对手,她似乎很有必要做点什么。
“什么叫好像是吧,”江瑾言上去把酒罐子抢下来,“喝酒有什么意思,走,我们去做更有意思的事。”
陆成蹊被她一通动作弄得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开始上头,他眼里尽是迷离的水光,让整个人柔和下去。
大男生坐在凳子上,仰着头,微歪了下脑袋,“去哪儿?”
要命。
太要命了。
今晚醉酒的陆成蹊格外听话,江瑾言说的所有决定竟然半个字都没驳斥,还特别乖巧着跟着她上楼,进电梯,最后站在八0室门口。
他按着脑袋,声音低而哑,“到你家做什么?”
极富磁性的嗓音乘着夜色,江瑾言心惊肉跳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虚的他话里明明也没含什么其他语气,就是单纯一起吃个火锅涮个串儿改善改善心情,多么温馨稳重的活动,所以她到底虚什么
江瑾言摇了两下下头,想把脑子里一团有色废料全甩出去,都怪平时垃圾话说得太多,这种时候还又是记忆力想象力最活跃地时间点。
要命。
开完门,陆成蹊跟在她身后进去。
家里有备用拖鞋但都是女款,粉红色长耳兔穿在一米高的男人脚上尤为搞笑,江瑾言忍了忍笑忽略去看它,“你先坐,等我会儿。”
陆成蹊被安置在沙发上,江瑾言翻了翻冰箱找出两瓶纯奶放茶几上,“酒没有,实在忍不住只能喝奶了,等我半时,江爷带你飞。”
她一头钻进厨房忙活,刚刚从便利店带了一大购物袋的火锅调料,两人份,应该绰绰有余。
厨房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客厅里陆成蹊仰头靠在沙发上出神。
顾崇江警告他不能再对江瑾言提供帮助,哪怕一点点友好的苗头都有可能让她灭亡地更快。
顾崇江既然公然答应留人就不会做得太明了,可弄走一个人哪里要多少手段,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就足够。
明明心里告诫自己绝不再躺这浑水,可陆成蹊还是来了。
他今晚心情实在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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