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冬天时只负责采冰,夏天才会有机会出入皇宫,为皇上皇后送冰。”
真田景纲久居长安、洛阳,知道皇宫里确实有这样的机构,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拿过铁腰牌看了看,上面的铭文徽记,依然是玄宗时代之物,大抵可以看出老人是属于太府寺辖下冰政司里的一名凌人,名叫王顺儿。
“怎么?你这腰牌连同进出宫内的衣服,都是玄宗皇帝时的旧物啊,这样也可以吗?”
“啊?”老者一听此言,赶忙将肩上的人放在一边,自己噗通跪了下来,“大燕皇帝万岁,大燕皇帝万岁啊,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有所不知,这腰牌和衣服,确实是上边准了的,是上边准了的。”
孔雀法王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见将扶了起来,又顺手帮着老人扶起了他背着的人。
那人一直耷拉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口鼻里满是熏人的酒气。
一见那人样貌,孔雀法王不由得一怔。
“原来是这样。”真田景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把腰牌还给了老者。
“是的,是的。大燕皇帝刚刚称帝不久,哪有时间管我们这些老糟货,一些负责为宫里办差老人,依然沿用旧时衣服腰牌,说是等着发新的,等来等去哪有啊。本来我们这些凌人,在夏天时才有进宫的机会,这不怕巡逻的军爷查,也就裹在外边了,方便行路,方便行路。”
“那旁边这位呢?”孔雀法王笑着问道。
“他呀,是,是新来的凌人,小老儿年岁大了,干不动了,带的徒弟。”
“怎么?这洛阳城被围了这么久,还有新来的人?”
孔雀法王这一问,吓得老者又差点跪下去,孔雀法王连忙扶住了他。
“是新来的,的确是新来的,只不过他打小就生在洛阳,是小老儿的外甥,他爹妈死得早,这不安禄山,罪过,罪过,是皇上打进洛阳来,到处抓人去当兵,我怕,我怕他有个好歹,就拉他来跟着我采冰了,日子虽苦,总算有条活路。”
“噢,他这是怎么了啊?喝醉了?”
“是,是,是啊,这寒冬腊月的,在冰河上采冰可不得喝点酒啊,昨天夜里实在太冷了,他就多喝了几口,结果就醉成这样了,哎,没出息的小子,让大爷笑话了。”
孔雀法王听老者说得合情合理,心里不免发笑,从怀里摸出几个碎银子,放进了老者空着的一只手里。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呀。”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赶忙将银子递还给孔雀法王。
“出家人慈悲为怀,老人家还是收下吧,希望能帮上些忙。”
真田景纲一听孔雀法王说出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话来,脸憋得通红,差点没笑出声来。
老人家终于还是收下了银两。
“贫僧略通医术,不妨让贫僧为这位少年看看,”孔雀法王说着,不等老者答应,兀自上前,抬起了那人的头来,在他的额上脸颊上摸索一番,随口说道:“的确是夜受风寒,怕是要发烧了。”
“是,是,昨夜里太冷了。谢谢佛爷的银子,谢谢佛爷的银子,回去,小老儿就想办法去为他抓几副药来,谢谢佛爷的银子。”
老者这样说着,那名醉得不省人事的少年,也哼哼唧唧的念叨着,似乎也在说谢谢之类的话。
“他脸上发烫,病得不轻,这不会是掉进了冰河里吧?”孔雀法王神秘的一笑,挑眉问道。
“啊?不是,不是,是,是,是这样,昨夜里我们凿开了冰盖,正要切冰下来,他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是掉进了河里,幸亏身上缠着绳子,缠着绳子,不然还不得被这河水冲走了啊,哎,哎,吓死小老儿了,吓死小老儿了。”
“王老顺儿,你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回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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