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一见,正是自己的心腹,薛尚宫薛衣柳。
“下官不敢。还请皇上、娘娘恕臣死罪。”
肃宗一听,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终于睁开了眼睛。
“薛尚宫,朕恕你无罪,快快说来你这木盒里装得到底是什么?”
薛衣柳这才起身把木盒交给了李辅国呈献肃宗。同时奏道:“回皇上,是建宁王意图谋害手足的物证。”
“啊——佋儿、侗儿,”张皇后一听,登时惊叫一声“他要对佋儿、侗儿下手了吗?哎呦,皇上,您可替臣妾做主啊。”
“回娘娘,建宁王,他,他是意图刺杀广平王。”
“大胆。”肃宗还没来得及打开木盒,听薛衣柳和张皇后这么一闹,一气之下把木盒重重摔在了桌案上。
“是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建宁王与广平王手足情深,怎么可能会意图行刺。薛尚宫你可知道欺君可是死罪。”
“臣知道,正因为臣知道,所以才不得不将这些东西呈现给皇上和娘娘,倘若因为臣的胆怯而不敢揭发此事,日后酿成大祸,才是真的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肃宗的心绪有些乱了。他自然不愿意相信薛衣柳的言辞。
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也和张皇后一样。以为建宁王会抓了张皇后的孩子,好做要挟,替母亲出头。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李倓会对李豫下手。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一个巨大的阴影渐渐清晰起来,一百多年前玄武门外的刀光和剑影闪过他的心头。
李辅国抬眼瞧了瞧,知道肃宗终于被说动了,把呈给皇帝的木盒又拿回来,自己打开了。
李辅国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狰狞的笑意,仿佛那木盒盘踞着一条剧毒无比而又狡猾的毒蛇,只要他轻轻一碰机关,毒蛇就会忽地飞起,扑向那个令自己厌恶许久的人。
肃宗摆了摆手,示意闲杂人员退出,只留了张皇后、李辅国、薛衣柳在场。
此时,肃宗的心里已经被各种巨大的矛盾充塞激荡。
生在帝王之家,想要有一份真挚的亲情是很难的。父子生怨,手足相残的事情数不数胜数。
他又想起自己蛰伏东宫的时候,又何尝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呢。他的大半生几乎都是在父皇,也就是玄宗皇帝的阴影下度过的。
有时候只是因为一件小事,就要受到严厉的指责。
还记得一次随父皇到渭川狩猎,所获颇丰,玄宗皇帝十分的高兴。晚宴间隙,随行的文臣武将自然也十分的放松,一边欣赏着梨园新排的田猎舞,一边肆意的欢饮。
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难得松懈下来,在吃完一块父亲赏赐的烤鹿腿后,随手拿起了一块面饼擦拭着小刀上的油渍。
谁知道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一块面饼而已,却被父皇看在眼里,向自己投来一道充满了斥责之意的怒视。
自己只好赶忙把本要扔掉的面饼,送进了嘴里。父皇严厉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有时候他也怨恨,怪自己生在帝王之家,怪父皇不能体恤自己,甚至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还不如那些大臣更宽容仁爱。
时间久了,他只得深以为这帝王家本就是薄情的。
本来李豫和李倓,是多么要好的两个孩子啊,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却是那么情意洽洽。
就在肃宗思绪杂涌的时候,李辅国和张皇后已经将盒子中的物品查阅整理出来。
李辅国把木盒里的东西大致分了几类,摆在肃宗的面前。
有十三封书信。
时间自去年开始,大多是建宁王向自己的母亲,也就是王才人倾吐心中怨苦的。
每一篇中都不可避免的表达了自己对兄长广平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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