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到生疏和客气了。
饭桌上飘着菜的热气香气,浮起白烟横在四人中间,他们两两相对坐着。
乔明笑道,“远漪,你坐着,不动的时候像一尊弥勒佛。”
李远漪笑着伸出手要去打乔明。一旁的长泽和林斤海跟着笑了笑。
李远漪在一家做进出口生意的公司当外贸主任,他经常应酬吃饭,不到三年,已经有了啤酒肚。
李远漪看着桌上的牛肉,说:“女朋友要我减肥,感觉好久没有沾荤腥了。”
乔明笑盈盈地问:“远漪,你身上好香,出门前可沾了什么味?”
他回说,“我又不是女人,难到还涂香抹粉不成。哪来的香,你又胡说。”
乔明又说,“仔细一闻,原来是沾的女人味。难怪让你如此听话。”
李远漪笑道,“好呀,拿我取笑。有本事你,一辈子当和尚去。不然等哪天我找你的茬。”
乔明进了当地一家有名的报社,做新闻采编。他本擅言辞,看着饭局上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有意找李远漪打趣。四人里,当年只有林斤海留校,在系里当助教。
一桌子上,只有他略显得安静些。
林斤海伸手把卷蹄换到了长泽那面,有些不好意思憨笑道,“长泽,最喜欢吃大理卷蹄。”这一句话,熨烫了长泽心一下。他会心一笑,也端起面前的酒,伸过去与林斤海碰杯。两人相视一笑。
饭桌上又恢复了昔日的笑声,但过去的友谊到底被时间刮生疏了些,他谨慎快速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这道疤是怎么回事?”长泽注意到林斤海刚刚伸出的手背上有一道半寸长的伤疤,像一条虫冒出来。
“哦。去年陪我妈去鸡足山还愿,要爬到寺顶时,从山路树林串出几只野生猴,有一只成年猴站起来差不多到我下巴高,它来抢我口袋里的苹果和水瓶,我挡了一下,手就被它抓伤了。当时留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吓得我妈说,再也不敢鸡足山了。那些野生猴,野惯了胆子大得很,我用矿泉水瓶打它们,连瓶子也被它们抢走了。不过,那里的山倒是很美。”
“那等有空,我们一起去呗。让斤海带路,帮我们赶猴子,他有经验。”乔明笑道。林斤海笑着瞪了他一眼。
“长泽,你还是回云南来的好。这里一大堆人等着盼着你呢。”乔明一出口便后悔,偷偷瞟了斤海一眼,看他神色无恙,松了一口气。
长泽微笑说,“这个还没有认真想过。”他筷子夹起一片卷蹄,沾了沾蘸水,“都称赞北京烤鸭京城一绝,天下出名,其实我说,应该是北方烤鸭,南方卷蹄。”
乔明盛了一碗白饭,林斤海把酒壶推过去搁在他面前,
“难得长泽在,算是为他接风,今天谁杯子里有剩酒就不准出这个门。”
“等会儿喝醉了。”
“这点酒,怕什么醉,你只管喝酒,哪里还会喝坏了不成。”乔明脸被酒灌得通红。
对面的酒馆飘过来一阵阵甜稠的酒气,熏得夜又香又醇,黏着点点灯火,皆是欲醉。
昆明的天,夏是浅蓝,冬是深蓝。终年的蓝色给人一种干净清澈的感觉。愈是晚上,愈是澄清。
出了饭馆,夜深的长街像平铺的青布,头上高挂着发着亮的路灯像缝合在青布上的一颗一颗白色纽扣,巷子里的冷风穿梭在温暖柔和的白光下,风力仿佛也减弱了。
长泽折下竖起的领口,一进茶馆,便寻着莲莲的身影。爷爷看到他很高兴,知道孙女每天都等着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春节没客人,她白天上街买了爆竹,跑到湖边去玩了。你去找她吧。”
他走了出去。
一阵湖风迎面吹过来。湖光像一面银镜子,月影划在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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