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差不多,又同处一室,常常一块喝酒聊天。
四人爱好皆不同,相形之下,显得林斤海粗枝大叶些,但他喜欢喝茶。四人按时作息,很有规律,和林斤海完全不一样。
林斤海是个夜猫子,经常在图书馆看一夜的书,听一宿的风,待天亮后才回宿舍睡觉。
他爱喝茶,和茶馆的老板也混得熟了,知道哪家的茶更香浓。
昆明市的茶馆他都喝了个遍,常去一家叫莲花茶馆的小馆坐上半天。
那家茶馆旁边有一不大不小的野湖,湖面上浮着莲叶,夏天在小馆里喝茶,荷风吹过来,闻着荷香,凉快清心,看窗外光影子静静投进来,分外宁静。
昆明的茶馆,收市都晚。四人一到周末,白天下饭馆吃过桥米线,晚上就来莲花茶馆,磕一碟瓜子,叫一盖碗茶,各自聊天。
不过,林斤海是醉翁之意不在茶,而在堂倌莲莲。
莲莲是茶馆老先生的孙女,小姑娘像是刚从树上新栽的红色小樱桃,豆蔻年纪,小脸,圆眼睛,白白净净,笑起嘴角有两个小梨涡,模样格外招人。
林斤海是北方人,自幼在厚土重山间长大,在言语上不擅玲珑。只有付茶钱时,能和莲莲说上一两句,话又直接,有时得罪了莲莲,她也不生气,就冲着他笑。那浅浅的梨涡便在林斤海心上轻轻摇曳,如梦如水。
昆明是个春城,可是一旦下起雨来,就像一个水帘洞,哪里都是雨,淋淋沥沥没有停的意思。
这天,清晨下了一阵大雨,水汽还未褪尽,湖面绕起薄薄的一层白雾,浮萍杂草都飘了上来。
遇到雨天,莲花茶馆生意清淡,到了晚上,天气愈加寒冷,更无客人。不过平时来惯了的三五个熟客,稀稀落落地低声聊着天。来泡茶馆的中年人看上去都是满怀心事,自顾自地的喝茶剥瓜子,四周皆是安安静静,外面的夜越来越深,桌上的瓜子壳越积越多。莲莲在后堂洗茶杯。
茶客问爷爷,“您孙女有十五了吗?”“十四。”“有人家了吗?”“还没有。”“该早些定下亲事,你也好跟着享福。”“哎,一个孤儿拖着一个累赘,谁愿意要。”“瞎操这个心,你孙女长得水灵,惦记她的小伙子恐怕不少哟。”
说完朝一旁的林斤海努了努嘴,爷爷会意,低声地说:“是旁边大学的娃娃,经常过来喝茶,人看着倒不错。孩子还小,再过两年也不打紧。来喝茶。”“好好,倒上。”
林斤海在一旁低埋着头,听得心花怒放,心里烧起了一盆炭火,脸上火辣辣的。
他很少有这样子的不自在,放下茶钱不打招呼就走了。临走的时候,那个喝茶的人对着林斤海打趣道,
“小伙子,怎么还没有到端午,你脸就跟喝了雄黄酒一样的红咧。”旁边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林斤海回到宿舍,在阳台上翻着一本书,他觉得每个字像连着走的蚂蚁,一个个从他脑海里搬走了点什么,让他一个晚上心里都空落落的。出去吃饭,他叫了一碟青菜,一碗回锅肉,又喝了二两酒,一直吃到灯火阑珊。平日里,他会去图书馆看一整夜书,今天却睡在宿舍,直到天亮才醒。
第二日,长泽他们笑道,你还是去图书馆做夜猫子吧。林斤海不解,疑惑地瞪着。长泽又道,“半夜的时候,你突然喊起莲莲,害得我们都没睡好。不行,要赔偿,请客。”
林斤海平时里十分节省,零用钱都花在了茶馆,让他请客,是万万没有的事情。他们不过说着玩,只是林斤海当了真。去了南门的一家牛肉馆,点了招牌菜薄荷炖牛肉,两盘小菜,四碗白饭,又打了半斤高粱酒,与长泽三个人喝得大醉。
林斤海对莲莲的喜欢,越来越浓,像飘过来飘过去的薄云,酝酿着下一场大雨。
他每月月底给莲莲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