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勒令我明日离校,反正早晚是要走,长痛不如短痛,先颠儿了再说。
我随身衣物不多,稍作收拾,十分钟后,我就站在了学校的大门外。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校园广播站播放的青葱民谣听得人直蛋疼。
这时风已经大了不少,天空也变得阴霾,颇有点壮士送行的意味。
“别了,我的学生时代!别了,我曾经的爱人!”
抬头望着“新安省农业大学”七个字的大理石门头,我百感交集的留下了两行鼻涕,胸中默念。
“男儿报仇,十年不晚!你们今天阴老子的,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回去!”
这句话我却是喊出来的,为了彰显我的豪情,我用力的踹了一脚电控大门。
“谁?谁?我看看哪个不听话的小崽子又喝大了?”
我愤青般的嘶吼声,吓得看门老大爷还以为又有学生搞事,拎着没喝完半瓶啤酒就奔了出来,领子上残存的花生壳尤为醒目。
“你喝大了!”我朝大爷指了指,转身开溜。
无数次实践告诉我一个真理,你和一个喝大了的人永远是无法沟通的。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你也同样喝大了,有诗可证:“猴子变人三万年,人变猴子三杯酒。”
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个多小时,不知怎地我就走到了火车南站。
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家乡,还是继续留在新安市打拼一番,这是个问题。
看着迎来送往的人群,我禁不住鼻子一酸,忽然想给远方的父母打个电话。
绕了火车站一周之后,结果让人泄气,几乎所有的ic卡电话亭都已被摧毁,情况最好的也只剩下了个亭,电话早已不知所踪,倒是个男女壁咚的好去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书报亭找到了个满污垢的电话。
“小伙子,打电话?”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很是热情。
“嗯!”
“市话两毛一分钟。”中年老板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慵懒的语气中夹杂着冰冷。
“我不打市话,给家里挂个长途!”我说。
“早说嘛,用这个,小灵通。”
他又换上了先前的笑脸,利索的掏出个比手机小一号的电话。
“没用过,好使不?”我心中叹息他不去演川剧真是可惜了。
“绝对好使,只要你站着别动,信号杠杠的。”
听着老板西北口音浓重的东北话,我狐疑的接过小灵通,拨了家里的号码。
“你这不对吧?”见半天没有反应,我问了句。
“你站的方向不对,你看,小灵通的基站在那边,你要面对那座铁塔才行。”
“天线还不是朝着刚才的地方嘛,难道你这电话信号是靠脸接收的?”我有些不满。
“不一定的,不一定的”老板搓着双手讪笑说。
于是我转过脸朝着远处的那个铁塔,他伸手按着我的头不住地说:“低点,再低点,天线冲那边儿。”
&nsp; 好在电话终于接通。
“喂?”电话那头响起了老妈熟悉的声音。
“妈,是我······”还没说几句电话又断了。
“你这怎么又断了?”
“你们年轻人就是没个定性,你老晃着身子,这信号能好么?”
“好吧,多少钱?”我有些无奈。
“二十!”
“不至于吧?长途都四毛一分钟,我没说几句呀。”我把已经掏出的五块钱又装了回去。
“用固话打是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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