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刘老头儿又在窗前听曲。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却是为何?
有什么在江又灵脑海中炸开,他痛苦的蹲下去,缩成一团。
喉咙仿佛被无数根刺横额,江又灵徒劳的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寡言。
该跟她解释的,无论多少遍,都应该让她明白的。
他一点也不想那对比平江城更陌生父母,也没有扬帆起航的沧海之志。
阿婆是觉得拖累了他才走的。
她总是觉得亏欠了他许多许多。是阻隔他与父母的墙,是将他困在小镇的绳索。
亏欠到将命也抛弃了,也不愿成为更大的累赘。
黎淑兰回来的那一天。
天朗气清,是个梅雨时节少见的大好晴日。
她的名字有些俗气,淑贞c淑芳c淑兰,像那个时代许多人一样大众。
特别的是人如其名。
她生的很美。带着一种脆弱的气质,彷如一株雨中的兰花,行止优雅c声调温柔。
竟像是实现了这名字里所有时美好与期望。
阳光十分温驯,细腻的,使人几乎感觉到微醺的暖意。
江又灵心中却是阴雨连绵的。
因为那一天,也是阿婆下葬的日子。
从头到尾,江又灵都没将那个五官与他六分相似的女人放在眼中。
她的不敢置信的质询,她伏在棺木上的撕心裂肺,她等待火化时的泣不成声。
统统没入他都眼。
就像除了阿婆外,所有的人与物一般,没有爱恨,也无怨憎。
江又灵一贯是目下无尘的。
他的感情天生缺失,除了一点点入侵他世界的阿婆,其他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冷色调的,除了与阿婆有关的事,无法引起他丝毫波的动。
江又灵静静的在灵堂前跪了一夜,在日醒的晨昏里无声的目送阿婆离开。
自此以后,人间空荡荡。
“阿灵阿灵”
熟悉的称呼方式让发呆的江又灵回过神来,他回头,看到一张苍白的瓜子脸。
以前只有阿婆会叫他阿灵。现在,这么叫的多了面前这个女人。
不,不能说多了,叫这个称呼的,始终只有一个人,以前只有一个人,现在也只有一个人。
但江又灵不想用代替这种说法。
他看着黎淑兰想,这个人一点也不像阿婆的女儿,竟然和阿婆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阿婆年轻时的相貌和黎淑兰并不像。
性格更不像,她总是风风火火的,倔得像头牛,一点也没有柔弱的样子。
没人能代替阿婆。
“阿灵”看着江又灵又开始发呆,黎淑兰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即使这样频繁的哭泣,她的眼泪也丝毫不显廉价:“对不起”
“阿灵跟妈妈回平江好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给妈妈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你这样,妈妈放心不下。”
妈妈这个称呼,让他有点幌神。
别人都有,他没有的东西。
江又灵想着,一边干脆的摇头拒绝。
他没有出去的欲望,也留念阿婆留下的痕迹。
黎淑兰的脸色又苍白了一分:“可你的嗓子!你现在连话都说不了!你一个孩子留在这怎么生活的下去?”
阿婆去世的那天,江又灵就无法发声了。
老医生看过,说是心理障碍。
黎淑兰越想越急,咬了咬唇,竟破天荒的露出花岗岩般的固执来。
“就算你不答应,我也要带你走,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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