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纹璋的笑脸无可奈何的,变得油腻起来。
天越来越白,那缕金光蔓延过了整个埋雷地,智雷见状丢了帽子
“还要剧组等你们好久?”他站起来,目光灼灼盯着纹璋。就差把“你们”改成“你”。
纹璋暗道不好,作为主角,他是不能失去剧组威信的,报纸上会爆料贬低他不如后生,他后面的拍片,也要事倍功半,趁场合还没有变的过分难堪,他该顺坡下驴。
他也是聪明人,大笑道“我是前辈,那我先试试吧,也算是照顾照顾你”声音很高,他还在作最后挣扎。
白珂却道“前辈别,咱们一起,路线都差不多,我怕衬不起您的情。”白珂声音也很大。
“一起?”
“一起。”
白珂跳下去,纹璋条件反射跟着来,两人一前一后,白珂打了个趔趄,顺势就落在后面了。
干!
干干干!
纹璋脸黑成一片,又没他那么无耻,只有胆战心惊的踩炸药包,脚极轻速极快,像极了瘦猴儿,有些地方没埋好,露出青绿色的铜边,那是货真价实的炸药,白珂就踩着纹璋的脚印。
随后一堆龙套也跟下来排练,练习花样被炸死炸飞的姿势。
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道具组的掐表喊时间,每每到了点,演员便控制脚步速度,刚好的脱离炸药生效区。
趟了五遍。
后两遍没有道具组指挥,演员自己把握。
傻瓜都记住时间了。
纹璋上来虚脱了,不是累的,是吓的,这玩意儿本来不吓人,不是应力式的炸药,踩大了了就六亲不认亲妈也炸,可先前的确炸伤了人,导致一切重拍,不然一场深夜遭遇战也不会临时改成清晨大伏击。
“胡姐,你泊好车了?停车入库行不行,你不是女司机吗?”
“我不是一般女人。”
练完了,白珂上来直接跟胡以梅打招呼,胡以梅给他擦汗,俩人隐蔽的击了个掌。
白珂道“看来一打助理也比不过你一个,真是巾帼。”
胡以梅抬下巴“那是当然。”
大喘气的纹璋更生气了,简直要喘出血。
“换衣服了~换衣服~”
群头吆喝龙套们换装,道具服放在土坑里面,远远一股酱臭,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年的酸汗污泥。
龙套们捏着鼻子穿上了。老龙套们穿了保暖衣打底,不知道厉害的新人,只有硬生生穿进去,有愣着不穿的,群头连打带骂,硬逼着穿了。
智雷看见了满意点头。作为摄影师爱好者,他是个一帧帧考究镜头细节的变态。
胡以梅看到这儿一愣,立刻小声道“白珂,你的衣服,”她抓住白珂的戏服,“你换没换打底的衣服,我忘了告诉你,智雷不允许这么做”
“——舒服啊~”
胡以梅话没说完。
纹璋喘足了气,忽然叹了声打断她,助理伺候纹璋把八路军服扒下来散热,里边儿是厚厚实实的阿迪马甲。
吊牌还没拆,明显是专门准备的。
虽然不符规矩,但纹璋觉得没什么。
哪有角儿这么苦自己的,成角儿前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他已经成了。
白珂这才脱了衣服,他也累得发汗,趁有时间晾晾。
他脱下来是又黄又旧的汗衫,和军服是配套的,里面的贴身t恤看不到,外表上没有破绽。
智雷左右边来回看,脸色越来越青,一个错漏百出,一个天衣无缝。
胡以梅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道“你瞧。”
果然,从不掺和事儿,至少表面保持中立的智雷居然发话道,“你,你去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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