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流萤跟我说的冷鬼死了之后就会葬在墓地,到族长会将他们的头骨拿出来火化,用来做祭品。那么这个骨灰,又是谁的头骨烧的?
天际渐渐明朗,眺望远方,城墙的冰砖变成了透明,我们的眼睛就像可以透视一样,看见了城堡之外的雪地,看到了初升的太阳。
祭坛之上的冷鬼倒在了他们的神圣之地,横七竖八地死在了石梯之上。我们几个人满脸是血,白色的衣袍已经看出来它本身的白,入目只有一片红色,深红上覆盖着鲜红,鲜红旁又流淌着淡红的血晕。
我整个有些虚脱,汗水与血水打湿了我的背。
我用剑撑在地上,然后抬头看向在晨曦中同样用剑撑着身体的冥月。他疲惫虚弱的样子,浑身都是深红干涸的血迹,像是泡在血池里。但他看到我,立马露出温和的笑意,仿佛在安扶我,说没事。
我好好站起来,一步一步向他走去,伸出手贴上他有些微凉的面颊,有些泛白的嘴唇。
“我来救你了。”然后我吻了上去。
软软的触感,给我踏实的感觉,微微的血腥味在唇齿之间相濡以沫。
我听到了剑抨击地面的声音,我感受到了他狠狠抱住我的手臂。
胸腔中的呼吸被一点点夺走,他仿佛要由此把我整个拥有进他的身体,越来越紧的手臂让我感觉到了疼痛,我喘息着,微微分开。
我想说什么,却无法说出一个字,微微张开的嘴又被他细细描画,这次变得很温柔,很有耐心。渐渐感觉嘴唇已经发麻,不堪忍受这种不痛不痒的吻,心里的后怕还没有发泄,于是狠狠地吸允。因为急切,牙齿碰到了一起,舌头不甘示弱地开始侵占对方的领地,紧紧拥在一起的身体也因此开始有了温度。疲惫感心的空虚感在此刻终于被填满。
我喘息着靠在他的怀里,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我这几天以来心里的害怕,惶恐,不安,以及想念。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我,并不去在乎他人的眼光和感受,因此,在几个伤痕累累的人面前这样不顾他们想法地亲热,让淮江他们默默移开了视线,看着城堡的墙角发呆。
冥月轻抚着我的背,面对我絮絮叨叨的不安说:“他们奈何不了我的,只是这里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多耽搁了一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我抓着他身上从走的那天就并没有换的这身衣服,无情地戳破他安慰我的话:“我都听流萤说了,冷鬼无法进入虚境,他们没有梦,而他们的族长为了修行变得更加强大,用禁术进入虚境,而你的血肉,可以让他们永远拜托目前的困境,他们想要通过你重新回到文明中。”
他没有说话,好像是肯定了我的说法。
“在虚境的时候,你就强行离开了,我那时便觉得不对劲,于是连着几天都在那里等你,可是你没有再来,如果不是你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你又怎么会不来?”
“所以,他们打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样近的距离才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都是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睡觉才会成这样。
“冥月,我在乎你,我心疼你,你不要什么都替我扛,什么都隐瞒我,我想知道,我有接受它们的心态,我没有你想的那样脆弱。”
“好,我都告诉你。”他承诺。
话音刚落,整个大地来始颤抖,祭坛的土质变得松软,西山,东山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看到城堡的四周本来透明的墙开始变得有质感,头顶的蓝天开始出现一个形状。
我们都惊呼,这不就是一个巨大的兽?
西山已经完全变化成了兽的腿,我们也因此随着表面的沙石一起滚落下来。
我和冥月紧紧抱着,他护着我,狠狠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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