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香晴雪消了火,便松开了拧着郑南耳朵的手。
看见郑南还在流鼻血,她便从身上拿出一块绣帕,随意地往郑南身上一丢,道:“拿去。”
郑南擦了擦鼻子上的血。
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焦急地对鹤羽说:“完了,那画上的墨迹快干了,鹤羽,能不能麻烦你把它拿出去烧了!”
香晴雪看了看郑南,又望向空旷的一旁。她抓起郑南的手,便开始给他号脉。
“脉象虚浮,若有似无,这体质”香晴雪看着郑南,神情严肃,目光如炬。
郑南擦着鼻血,一副被人非礼,还略微有些吓到的清纯少年模样。
接着,香晴雪捏着郑南的下巴,左右扭转着他的头,查看着他的面色。又上手翻看了一下郑南的眼白。而后自顾自地边思考,边自言自语着:“难怪能看见鹤羽,这样都能正常活着,已经算奇迹了”
郑南苦笑。曾经有一个道长,他替自己号脉的时候,也是一脸沉重。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之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想在想来,当年那道长一筹莫展的样子,倒是跟现在的香晴雪,有几分相似之处。
鹤羽走过去看了眼那张摊在桌上的画,上面画的楼梯大部分都已经干了,只剩下几处小地方还没干。他走了过去,指尖冒起一点鬼火。
“诶!鹤羽”身后的郑南看到了这一幕,正想出声阻止,却仍是晚了一步。
接着,便见鹤羽将手指往画上一蹭,鬼火瞬间便点燃了郑南的画
黑色的雾气像是水墨韵染一般,从画里窜了出来
香晴雪仍旧在托腮沉思。
紧接着!只听“轰隆”一声——
远远望去,只见从“四方典当行”内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天梯。它突破了房顶,高耸入云,直直的通往天际。无论从哪个角度仰起头看,都无法看到天梯的尽头。
而杂物间里面。那张原本放着画的桌子,此刻已经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废木块。一条由黑墨画出的木质楼梯,正坐落在那里。
香晴雪抬起头,顺着那螺旋的楼梯往上望去。她看见了她的屋顶破了个大洞,外面风大,雪花四散。运气好一点的雪花,还能悠哉悠哉的透过缝隙,飘进杂物间里,落在香晴雪的脚旁。
“你们”香晴雪满脸黑线,她尽量保持着微笑,却越笑越恐怖“做的好事。”
鹤羽二话不说,立马爬上了梯子,往上冲!
郑南也迅速地转过身,他几步就跑到了楼梯旁,往上冲!
香晴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但这一回,她却没有追上去。
香晴雪离开了杂物间,往典当行的正厅走去。
当铺已然正常开门营业。门窗大敞着,屋内的毒香味已经四散无几。
正厅的柜台上,一壶热茶冒着热气,热茶的旁边的茶盘里,放着几个倒扣的茶杯。
香晴雪走到柜台里坐着,随手拿了个茶杯,便给自己倒茶。
香晴雪喝了口茶,便叫了个名字:“花兜。”
“我在。”花兜一脸冷静地从后厅绕了过来。
“算算我们这回的损失,等二小姐回来,我得去找她谈谈债务问题。”说罢,香晴雪压着火气,给自己的茶杯里蓄满了茶水。
“是,掌柜。”依旧是那身赤衣,花兜消失在正厅中。
大雪风飞,寒风呼啸。放眼望去,整个长安城的南城区域安安静静c冷冷清清。大街上,几乎所有店面都紧闭着店门,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哪家店铺正在营业。除了香家的——
四方典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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