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方瓷离开之后。
那一袭羽白长衫,手持山水墨雅扇的男子,也不见了。
方子晋看着在地上躺着,甚至已经安然打起呼噜的女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真麻烦。”
而后蹲下身来,凑近一点看着唐莺说:“你是个大麻烦,然而那个不怕麻烦,救了你这个大麻烦的人。”方子晋有意无意地摸向自己脖间的伤痕,无奈地笑道:“最后却把麻烦丢给我了。”
他站起身来,无赖地伸了伸筋骨,转身便毫不留恋的离去。
唐莺的呼噜声打得香喷喷的,甚至还愈来愈大。
又倒着往后退了几步,方子晋低下头,侧过脸看了眼在地上睡成死猪的唐莺。他凝视着她,凝视了很久。
月光柔和,洒下一地银白。
自方瓷离开之后,那六名被打得或伤或残的杀手,也早已偷偷摸摸的失去了踪影,并不动声色地抹消了痕迹。
转眼间,方才还有人打斗,显得很热闹的小巷子里,如今已是人去巷子空。
往前方探去,只能瞧见一个乞丐,以及他怀中横抱着的那个睡得超香的女子。乞丐的脚步声很重。在月光的探视下,在夜风的吹拂中,他悠悠漫步,显得轻松惬意。
四周的黑暗越来越少,需要月光登场的地方也逐渐不多了,方子晋到现在才发觉,他们是真的跑到了一个很偏的地方,但是只需要再往前转一个弯之后——
他们便能重新融进那榕树城内,明亮而又盛满欢声笑语的祭典中。
回到那个安逸而又温暖的夜晚。
虽然这不过是榕树城的皇室,所塑造出来的一个假象罢了。但不论是今天的祭典,还是在祭典上出现的贵人们,都已经与方子晋无关了。
对他而言,榕宫的一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世界了。
方子晋怀里的人儿舒了口气。呼噜声也渐渐变小了。
重新回到装点华丽,灯光温暖的街市中感到很舒服。
穿过下一个街道,他们来到了护城河边。
也许是感受到了四周的温暖氛围。唐莺在方子晋的怀里嘤咛了一声,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后,便安心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心里舒坦了,她突然变得很乖巧,不再像个糙汉一样,毫不顾忌地打着仿佛要去怼天的呼噜。
该死,那个麻烦的女人还在蹭
方子晋不自然的偏过头去,忍着把唐莺随手丢下的冲动,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淡红。
彼时,夜色正好,护城河内的荷灯们慢悠悠地飘着,谁也不挨着谁。偶有俏皮的游鱼冒出头来,吐息间,便有几个泡泡冲出水面,将三两个花灯推得撞在一起时,它们反而会散的更远。
有的时候,突然之间凑得太近了,自以为会立马将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但反而只会把对方推向更远的地方罢了。
唐莺模糊地睁开眼眨了眨,依稀间感觉自己被谁抱在怀里,她心里涌起一阵甜蜜,傻兮兮地胡言乱语道:“你有没有在晚上等公交a的时候,专门等公交a等了半个小时,然后终于决定倒车去坐公交b,并在上了公交b之后,却在下一个红绿灯塞车时,发现你等的公交a,就停在公交b的旁边,而且那辆公交a还是空车”
“你在说什么鬼话”方子晋的话还没说完,唐莺便用手轻轻遮住了他的唇,示意他安静。
接着,唐莺把手收回来,食指竖在自己嘴前,说了句:“嘘~”
方子晋皱眉。没搞懂所以然。
然而,唐莺却模模糊糊地眯着眼笑道:“跟你说,坐在公交b上,看见空荡荡的公交a时,再想起自己空等了半个小时,那种感觉是真·讽刺!”
“再说这些鬼话我把你丢在这里了。”方子晋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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