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墨的话一只在男人的脑海里不停回想,他对她一直都是误会,他亲手害死了他自己的孩子?
怎么可能,他以为他随便三言两语他就会信他吗,他要亲自去调查,他要告诉曾子墨,他们的谎言,他不会在信,谁也别想在欺骗他!
元帅府里的人他也不信,男人特意从军中挑选几个得力的助手,开始寻找车夫,手下人办事很利索,只一日就找到了车夫的家。
许霆英推开草屋的门,里面是吓的哆哆嗦嗦的妇女搂着孩子跪在地上。
那女人看见他进来了,看这周围的士兵都向他行礼,也忙过来拉着孩子向他磕头,“大人,大人,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吧,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啊,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许霆英坐在草屋唯一的椅子上,冷淡的问道“你丈夫呢?”
女人还有些惊恐,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家的那个死鬼三年前就死了,他原本是给一个大户人家赶车的,可是突然就有人带话回来说得了重病死了,还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
许霆英蹙起了眉,他当时虽然下手重了些,但是还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而且不到一天就将人放了出来,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死了?那他可留下什么话吗?”
女人想起了自己可怜的男人,又想起这几年过得有多艰难委屈,脸上的泪水呼啦啦啦的流了下来,一面哭一面说道“什么也没留下啊,我们娘们连他的尸体都没见过,还能留下什么话啊,那个死鬼啊,也不知道,谁给他下的葬,披的孝布,我儿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但是他对我们娘们也确实真心实意的,就这样死在了外面,我找人伸冤都找不到人家啊!”
“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是啊,大人,我家那死鬼,天生有疾,不能生养,我原本是个寡妇,带着儿子,看他心善人又老实,才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可没想到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男人死了一个又一个”
许霆英感觉心脏上好像被一个棒槌狠狠的砸出了个洞,浑身的血液顺着那个漏了的洞哗啦啦的都流了出去,他浑身冰凉,冷汗却出了一层又一层。
他紧紧抓住女人的胳膊,嘴唇都有些苍白,又确认似的问了一遍“怎么个有疾,你说清楚些?”
那女人被男人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止住了哭声,哆哆嗦嗦的回答道“大人啊,有疾就是不举啊,就是不能人事呗,可我家那死鬼,心眼儿却是是好的,我也愿意和他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他好苦的命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死的真的是太冤枉了啊!”
许霆英站起来,刚想迈出左腿,就被自己绊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士兵都慌忙上前扶他,他摆摆手,慢慢自己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堆银票,全交给了妇女“这些是一万两的银票,你收好!”
女妇女哪里见过这么多银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住的碰碰磕头,感念他的恩德。
许霆英已经听不见什么声音,只能一步步的往外走,外面灼热的阳光也丝毫带不走他身上的寒意,几乎被冻成了冰雕,他忽然想起长安曾经说过,她很冷。
在那一片血泊里,她麻木的对他说,她很冷。
他现在终于明白她说的冷,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好像死过去一样,彻底的在也热不起来。
禁卫军的巡防营里,许霆英看着下面战战兢兢跪着的刘管家,一面翻动手里的纸张。
“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刘管家,你在我元帅府里当了十多年的管家竟然能攒下这么多的田产和房产,你还真是深藏不漏呢!”
有些事,他当初被蒙蔽了双眼,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来他静下来冷静的想一想,一件件抽丝剥茧下来,所有的真相就慢慢浮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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