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牧秋绒的盐水快完时,翟遇轩给牧秋绒轻轻的拔掉了针头,拉着牧秋绒瘦了一圈的手,他压下快要溢出口的叹息,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
天将将明的时候,翟遇轩悠悠转醒,他看着近在眼前的牧秋绒,眼底的爱意如绝垻的洪水,汹涌而出。他抬起他的手臂,隔着虚空,将牧秋绒抱着。
他不敢真的将牧秋绒抱住,他担心将牧秋绒惊醒,让牧秋绒看到他对她掩饰不住的,仿佛让人窒息的爱意。他还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让对手知道牧秋绒是他的软肋。
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这种伤害只是一种可能,她也绝不能容忍。
翟遇轩就那么宠溺的看着牧秋绒,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卧室,惊扰了正在熟睡的牧秋绒。
看着因光亮而快要醒来的牧秋绒,翟遇轩毅然决然的起床,没有一丝的留恋,好似之前他对牧秋绒的温柔眷恋是一场错觉,只是那略显寂寥的背影,出卖了他真实的内心。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到底是年轻人的身体,打了吊瓶,睡了一夜,牧秋绒的病已经好了一多半,剩下的那些也只是需要多休息休息的问题。
醒来的牧秋绒已经感觉不到翟遇轩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看到这巨大的豪华席梦思,再想想床上孤零零的一个人,以及心力交瘁晕倒在街边的她,只能自嘲的哂笑一声。
等到牧秋绒收拾好,走下楼打算吃个早饭时,却意外的看见了昨天她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翟从俱。而翟从俱的面前,已经有两三个餐盘已经空了。翟从俱应该等了挺长的时间。
想到翟从俱救了她,牧秋绒对着翟从俱不由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而牧秋绒在翟家的日子,也就和这位小叔子相处的最愉快了。
翟从俱是牧秋绒在翟家的日子里,第一个对自她出善意的人,也是真心愿意帮她的人。这样的人,对于一无所有的,而又孤立无援的牧秋绒来说,是何其的珍贵。
美人真心一笑,英雄也要弯腰。看到笑的如此干净的牧秋绒,翟从俱越发坚定了撮合嫂子和大哥在一起的决心。
牧秋绒坐到饭桌前,管家何伯已经将早餐整齐的摆放在了餐桌上。
“从俱,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想,要不是你,我可能还要在路边多睡那么一会。”牧秋绒正襟危坐的坐在那儿,向翟从俱认真的道谢。
本来还要开玩笑的翟从俱看着如此认真的牧秋绒,不由得端正了身体:“我叫你一声‘嫂子’,就是敬你是我的家人,我们既然是一家人,为何要说两家话。”
听到这样直白而又窝心的语言,牧秋绒感觉她的生命好似变得鲜活了那么一点:“对了,嫂子,大哥呢,你病了,他不是昨天照顾的你吗?”
翟从俱昨天坑了翟遇轩一把,担心被翟遇轩收拾,所以赶在翟遇轩回家的前一刻,急急忙忙的从别墅离离开,躲在角落里看着翟遇轩的车进了别墅,他才回了家。
今天这么早赶过来,是想看看大嫂和大哥怎么样了,有没有重修于好,他耍的计谋,有没有起作用。
如果大哥大嫂和好,他可以向大嫂求救,如果计划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他军旅出身,耐打抗摔。被大哥揍几下也没关系。
“不是你照顾我吗,怎么会是遇轩,他不是昨晚没回来吗?”牧秋绒疑惑的问道。
“大哥怎么会没回来呢,我昨天看着大哥回了别墅才走的啊?”翟从俱惊奇道。
“哦,我以为他没回来,我没见到他人。”
牧秋绒拿起勺子,往嘴里慢慢的扒粥,心神却有些跑远了。
昨天晚上牧秋绒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人在照顾,还以为是翟从俱或者医生,也或者何伯等人,却从来也没想过会是翟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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