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的房梁上头,此时竟是蹲了一个人。
因着蹲在房梁上头的缘故,又兼穿了一身在暗处相当不引人注目的黑衣,黑布蒙面,黑色头巾包住了头发,一眼看去,这人现在就是黑乎乎一团,莫说长相了,就连身量如何,也是不得而知的。只一双亮闪闪显得颇为机警的眼睛,才能让人一看之下恍然大悟:原来头顶上这位,是个大活人啊。
这位梁上君子,现在正满心郁闷着呢。先前这书斋里头突然消失的两个花瓶,正是出自他的手笔。他是昨儿夜半三更刚到的葫芦街,在街上的客栈里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早晨起身本想去提壶小厨找点吃的,结果却看见苏鲤儿在和唐昀一通闲聊之后,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小厨边上还在装修的店面,暗道这个人面生,难不成是葫芦街新来的?
出于好奇,黑衣人尾随苏鲤儿进了书斋,从她和工头的对话中,确认了她新人的身份,一时间玩心大起,想要看一看这个新人到底有几分本事,便趁人不备将书斋里头两个花瓶给偷走了。之后,他便隐在了这一处房梁上窥视。
谁曾想,工头正在责问手底下的工人之时,那姑娘便毫无预兆地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眼,不偏不倚地望向了自己的隐身之处。那眸光虽是气势不强,却带了几分难以觉察但不容抗拒的坚定神态,直惊得他后背寒毛乍起,心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然而下一瞬,他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这姑娘看的明显不是他,而是在他不远处的一根房梁。那貌似坚定的神色,细细一看,就能觉察到不对劲——她只是在发呆而已。
黑衣人在心里暗嗤了一声,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在江湖上打滚摸爬多年,竟是险些儿被一个小姑娘一道眼神破了功,这要说出去,岂不是得被同行的人当作笑柄了。
然而紧接着,黑衣人发现苏鲤儿压根没把这两个花瓶当一回事,眼睁睁看着她轻飘飘放下两句话就走了,登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着实难受。
他今儿早饭都没吃,就是想来试一试这新来的姑娘到底水有多深,谁知人家压根没注意到他,高高提起轻轻放下,问了一声花瓶去哪了,就没个下文了?
这葫芦街,这一回怕不是招了个草包进来吧?
黑衣人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今儿居然被一个草包给无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竟敢不把小爷我当回事儿,你给我等着,今儿不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小爷的大名就倒过来写!”房梁上黑乎乎的一团,突然诡异地动了动,一个带着些莫名火气的声音,在此时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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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薛小小:睡不着要不燕燕你唱首小夜曲来我听听?
萧燕燕:(神色一僵)别,还是算了吧,我唱歌跑调,可能你听了就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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