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哥啊,你到底整的哪门子想法,非要大半夜来田里抓黄鳝,就不能等到明天吗?我还要去雪姐家看电视呢,太平公主就快大结局了。”
杨朝苦着一张脸抱怨道,用手电照着脚下泞泥的山路,时不时回头看向山下的一座小院,那小院中央摆着一台彩色电视机,许多村里的大人和小孩都围在电视机前,如果没有哥哥作妖的话,杨朝现在也已经加入其乐融融看电视的氛围里了。
杨淮走在前面带路,头也不回训斥道:“都多大人了还成天只想着玩,就不知道帮家里做事情,少跟我这啰嗦。”
杨朝不服气道:“我怎么没帮家里做事情了,翻地c插秧c打谷那样活我少干了?”
杨淮冷哼:“好像我少干了一样似的。”
杨朝瘪瘪嘴欲言又止,显然不服气,但又迫于杨淮平日当哥哥的威严,不敢过多跟他顶嘴。
两人又走了一段山路,杨朝忍不住说:“哥,你真能考上大学不?咱这一家人读书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妈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考砸了也会逼你复读一年。”
杨淮闻言没好气瞪他一眼:“我不想跟高中都没读过的人说学习上的事。”
杨朝哑口无言:“”
关于重生这件事,杨淮已经坦然接受了,或者说他不接受也不行,实属无奈。
杨淮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高级程序员,跟都市里大多数平凡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平淡的仿佛一杯温开水,毫无滋味。
这种生活姑且谈不上失败,但确确实实平庸极了,完全与精彩沾不上边。
重生的那天晚上,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杨淮在凌晨一点半下班,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出租屋,转动门柄往里一推,万万没想到这一推,居然推开了他2001年乡下老家破旧的木门!
昏黄的灯光,缝着布丁的棉被,闹腾的小妹,落满尘埃的房梁,漏风的窗口这一切都透着岁月的气息。
杨淮足足呆滞了半天,才从重生这起不可思议的事件缓过神,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一世,他发誓要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自我。
杨淮的家庭在杨村是很困难的一户,父亲杨多鱼嗜赌成性,在年前欠下六千块赌债跑路了,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老娘徐桂花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家庭的重担扛下,每天起早贪黑出工给人干活,将欠债偿还了一半,才四十岁的年纪,跟同龄人相比衰老了好多,临老落下一身毛病。
杨淮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弟弟杨朝今年十六岁,自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初中念完就辍学了,不管徐桂花怎么哭怎么打他,他也不肯回学校,在杨淮前世,杨朝辍学后一直给家里忙地里的活,平时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二十四岁时探了门亲,跟邻村的一姑娘结婚,那姑娘是贤妻聪明胆子大,进门后没几年,就鼓捣杨朝贷款包下村里鱼塘,夫妻两个合伙把鱼塘做大起来,倒是凭此发家致富。
至于小妹杨婵今年才十二岁,小学刚毕业,学习很好,有杨淮的影子,在上辈子,杨婵大学毕业嫁了个有钱人,夫家真心疼爱她,爱屋及乌时常接济两个哥哥,杨朝鱼塘能做大跟杨婵的接济脱不开干系。
三个兄妹里,反倒是杨淮这个大哥混的最差,哪怕领的工资再高,一辈子也都只是程序员,女朋友处了几个,但都没成事的,急的徐桂花愁眉苦脸。
用手电照着路,兄弟两人来到一小水沟边上,杨淮把磨尖了的铁丝弯成勾,串上蚯蚓放进黄鳝洞,很快铁丝就有了动静,杨淮使劲一拉,一条三两重的黄鳝便被拉出来,杨淮从它嘴里扯出铁丝扔进桶里。
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杨多鱼没欠钱跑路之前时常带杨淮上山抓鱼捕虾,改善家里伙食,杨村许多人家都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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