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在担忧不安中悄然而缓慢地流逝,所幸,赫连玦没有再出现。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心却控制不住微微泛酸。
云朵朵与她同眠,只是,俩人之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交心了。一道无形的蓠芭挡在中间,粗鲁的芦草磨得新长出的嫩肉。
怕再度挖深伤口,于是,不再去触碰。
与妹妹的酣然好眠相比,她无法入睡。理不清的纷乱景象,一再在脑中重复,上演。悄悄翻身起床,放柔了动作,避免惊扰了梦中的妹妹。
晨光缭绕,霜寒中的花蕊犹自盛开得娇媚。站在熟悉的位置,凝着日益渐变的景色,心中的沉涩无法用语言形容。
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回来,却鬼使神差。
似乎与雪园有缘,细细想来终是无分。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说不清千丝万缕竟有些不舍。不再多眼,不给自己多添感伤和不舍的机会。
拿起电话,拨通了亨利的号码。
洗了澡,换上昨天的衣服。这里的东西全是赫连玦的,她一样不会多拿。
“朵朵,朵朵”轻唤着好梦正酣的妹妹,被人叫醒的不悦,云朵朵大手一挥:“干什么啊?”毫无设防的云欢颜被她推倒在地,头撞上结实的床头柜。
剧痛伴随着晕眩袭来,很想自己爬起来,不惊动任何人。然,晕眩感太强,她根本就站不起来。粘稠的濡湿感自额头淌下,伸手一摸,白皙的掌心里一片猩红。
云欢颜怔了一瞬,望望翻身继续睡的云朵朵。难以名状的痛攀爬上心,在原地静卧了几分钟,待晕眩感褪去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晨光刚乍,日与夜离别的泪还那么晶莹,悲伤。为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云欢颜走在花丛间,悄悄朝门口走去。
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不必再与赫连玦相见,对谁都有好处,皆是解脱。
精致的雕花大门就在咫尺之间,路上虽遇到了几名佣人,却未引起过多的。暗暗自嘲,她将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啊?”冷冷的声音突兀在背后响起,云欢颜大吃一惊,慌忙转身。熟悉的蓝眸勾魂摄魄地看着她,双手抱膝,交叠着双腿倚在柱子边。
看似姿态悠闲,微湿的外衣让云欢颜愕然,他不会在这里守着吧?
云欢颜惊慌失措的样子仿佛早在她的预料之内,只是,她额头的伤让他心痛万分。一下子抛下所有的顾虑和打算,大步上前,捧着她的脸,怒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赫连玦接连吓了好几跳,云欢颜整个呆若木鸡,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担心自己的伤。说不清该喜,还是怒。
他的关心那么理直气壮,她却倍受煎熬折磨。
神智回笼,开始挣扎:“我没事,不需要你操心。”总用尖锐的语言去刺激他。她知道男人的自尊心不容许别人践踏的,尤其是像赫连玦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尊严和权威,不容别人挑衅。
“小颜,你就这么迫不得已想逃离我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出乎云欢颜意料,对于她的“不识好歹”,赫连玦没有怒气勃发。
反而用一双充满怜意和悲伤的眸子看着她,似诉似求。
云欢颜心慌意乱,在心底一遍遍呐喊着。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欠你。赫连玦,我们之间注定有缘无分。
快速武器起破碎的面具,涂上一层寒冰:“赫连总裁,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你没有感情,你的纠缠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更何况,你不觉得自己用情的对象错了吗?朵朵才是你发誓要一生一世守候的女孩。”
蓝眸的伤痛那么清晰,似被利刃划出痕迹的蓝宝石。道道刮痕让人心痛,揪得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如果可以她多想回应啊,告诉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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