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春夏,我在儿童福利院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年。
这一年,福利院里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有问题——脑子有问题!
张院长最初认为我是一个智力发育有障碍的脑瘫儿,后来她渐渐地发现我可能患有严重的自闭症,所以将我送到滨海最好的临床儿童心理科接受治疗。
宋医生是个很有耐心的大夫,深谙儿童的思维模式,懂得怎么和我交谈,很快就打开了我的心扉,洞察了我的症结所在。
我向宋医生倾诉了我的遭遇,他用各种方法试图安慰我,并说那只是我做的一个噩梦,那不是真实发生的,鼓励我振作起来,用乐观的心态生活。
但是,我自己知道,宋医生的话也仅仅是安慰,那不是噩梦,那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我也想忘掉那样残酷的过去,但我不能,绝不能!
一天,我偷听到了宋医生与张院长的对话,宋医生说道:“张院长,根据我对沈筠的诊断,结合我执业以来的临床经验,这孩子是目睹了母亲被杀而引发的心理和身体上应激反应。这种应激反应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但如果持续的时间长了就可能演变成一种严重的心理障碍。”
“宋医生,上次我听你讲沈筠的遭遇时,当时被吓了一跳,好久才缓过来,不要说一个孩子,就算一个大人,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和煎熬。”张院长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此刻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还不时地用手抹眼睛,我知道她哭了,“我就说这个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真的很可怜我已经向警方报案了,希望能还孩子一个公道”
宋医生忧心忡忡地说道:“当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刑事报案是必须的,只是这对孩子来说,又构成了二次伤害。因为,沈筠是凶杀现场的唯一目击证人,警察为了固定证据,肯定会询问她事情经过,而且会问的非常详细,每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显然,这不但会刺激到孩子,更会一次次加深这种痛苦的记忆。”
张院长叹了口气说道:“宋医生,您说的这些我都理解,但这似乎不可避免,市公安局今天就要派人过来调查了,我只能建议他们尽量减少对孩子的刺激。”
“通常而言,小孩子一般很容易遗忘童年发生的愉快事情,因为他们的生活以快乐为主,但对于不幸的事件会铭记在心,就算时过境迁,也会深深烙在他们的潜意识中,成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宋医生沉默了半响说道,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外,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正在偷听的我,“现行的唯一疗法就是,让她相信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个噩梦,并非真实发生的凶杀案。所以,张院长,我给你的最诚恳建议,为了这个孩子的未来着想,不要让警察开警车、着警服询问她,这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心理压迫,不要问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应该问她梦到了什么。”
我很感激张院长和宋医生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知道那都是徒劳的,悲惨的事情改变了我性情,使我过早的失去了童真,有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思维。
滨海市公安局的警察问了我许多简单粗暴的问题,“你妈妈跟凶手是什么关系”、“你妈妈被杀使你在哪里”、“凶手使用的是什么具体”、“你妈妈的尸体是怎么被处理的”等等,在一边旁听的张院长频频皱眉,建议说你们不能这样问孩子,那些警察只是一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或许在他们眼里,只有案子没有情感,只有死人没有活人!
不过,他们的问话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因为母亲被杀的场景一次次地出现在我的噩梦中,我已经被折磨地麻木了。
我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真相,那些警察对我是滨海首富徐洪胜的私生女身份感到惊讶,我还记得那些警察当时面面相觑的夸张表情,我知道他们一定觉得事情不可思议,但一个孩子不可能说谎。所以,他们立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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