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如果不是穿戴着从头遮到脚的防化服,陈列特别想揉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视力肯定又下降了,那两个小火柴人把他都看成斗鸡眼了。
顺着霍绍恒的解说,陈列又重新看了一遍,才略微明白过来,“这个……最小的火柴人脑袋旁边的小点点……是什么?”
“是眼泪。”霍绍恒轻声说,“……她哭了。”
陈列无语半晌,“那这边两个差不多高的,头发一个长,一个短的两个小火柴人手拉着手,从一个四方形里走出去,就是出门了,是吧?”
霍绍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小孩子的火柴人画虽然抽象,但还是有自己独特的表意逻辑在里面。
“哦,那这个像香蕉的东西,肯定就是那艘潜艇了。”陈列继续往右挪过去,“好吧,这个你怎们看出来是姐姐给她喝的水?我只看得出来一个小火柴人掐住另一个小火柴人的脖子。”
那图画实在太抽象了,陈列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看瞎了。
霍绍恒面无表情地说:“……你看两人中间,写了water。”
陈列:“……”
算了,不看了,他不想瞎。
陈列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霍绍恒指着后面那幅图,“然后就是她睡了。你看得出来吧?已经躺在地上了。”
其实在陈列眼里,这些极为抽象的小火柴人是站,是跪,还是躺,根本没区别。
但他还是装作看出来的样子,点了点头。
“醒来后的图比较复杂。”霍绍恒平静地说,“我也是看了一会儿,才明白的。”
那是一个小火柴人跪在门前拍门的图,小火柴人头顶斜上方还画了一个对话框,里面写着“Daddy,Mommy”……
接着就是小火柴人坐在地上,用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嘴张的特别大,几乎要占据整个头部。
所有的图其实都很粗糙,看得出来画画的小女孩并没什么绘画天赋。——这一点跟顾念之真是如出一辙。
可联系到当时的情形,想到一个就要死去的小女孩憋着最后一口气,在潜艇的地板上用永不褪色的碳素笔留下这一幅幅图画,就让人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陈列站了起来,心里梗得慌,拉开门就出去了。
霍绍恒没有马上出去。
他想起顾祥文那个大潜艇的构造,想到那技术出神入化的全息投影系统,不由往这艘小潜艇房间四周看了看。
如果顾祥文那么爱他的女儿,爱到给她造了一艘玩具潜艇,没道理什么安全防护措施都没有吧?
一般人家家里只要稍微有条件,就会给小孩子房间装监控。
这里会不会也有监控?
霍绍恒记得顾祥文那艘大潜艇里装监控的位置。
他大致琢磨了一下方位,就走到房间右墙角,那里有一个花朵一样的落地灯。
霍绍恒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果然在落地灯后面找到了摄像头。
小心翼翼地将摄像头和监控系统一起拆了下来,放到自己的背包里。
然后走到粉红色公主床边,静静地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去七年的小女孩,弯腰拉了床角的毛毯给她盖上,顺手从她的枕头上捡起几根黑色的头发,装在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才离开小潜艇。
……
回到甲板上,陈列脱了防化服,拿着一瓶啤酒,坐在一张塑料凳上,一个人捧着酒瓶对着加勒比海咕噜噜喝酒。
霍绍恒回到船舱里换了常服,把摄像头和监控系统交给赵良泽,让他把里面的内容转到电脑上存起来。
在船舱里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陈列,霍绍恒问了一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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