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是用来杀人的。

    为什么杀人呢？保护自己，或是保护想保护的人。

    危险来临之际，不是自己死，就是别人死。

    肯定是选择别人死。

    世上有刀剑，就会死人。从自己拿起剑的那一刻，就该有面对死人的觉悟。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已经说服了自己，完全从昨日的突发事件事中，恢复了元气，又恢复了贱嘴贱舌的本性。

    “慕容谨，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呀？这样抛家弃子，被人追杀着，也要跟我在一起。”我愉快地笑道：“跟你在一起，真是朝不保夕呀！说不定，哪一天，我这小命就呜呼了。快点给我五万两银票，安抚一下我受惊的心。”

    现在更加坚定了，慕容谨离开慕容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了。我不失望，各有所求嘛。他利用我，脱离慕容家；我利用他进皇宫。这样一想，是我占了便宜，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是的，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在这刀光剑影的江湖里，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今天为什么要不开心？

    在这两日的相处中，我对慕容谨也算有了些了解，他不是小心眼的人，不会因几句过份的话，就去生气或是不满。是以，对他说话，随便了许多。

    慕容谨微笑道：“你有我了，还要钱做什么？有了我，就有了一切。”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活的东西都是会变的，人更会变。只有钱不变。”

    灯火明亮，人声嚷嚷。

    他拉了我的手说：“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对你没信心，是对我自己没信心。要家世没家世，要温柔不温柔，除了脸蛋长的好看，没啥优点了。”我笑嘻嘻地说：“红颜易逝呀，唯一的优点也是活的，会变的。”

    “好看吗？”他对着我左看右看后说：“不太明显，完全看不出来。”

    好看与不好看，是相对而言的，不是绝对，依据于个人的喜好。一个十分美丽的人，也会有人看他不好看。长得再丑的人，总会有人觉得他顺眼。

    我有些遗憾，在慕容谨眼里，我竟然不好看。有些沮丧地说：“那我在你眼里，便没有一个优点了。你跟着我究竟要干什么？”向他那边伸了伸头，小声说：“你为什么会一直遭人追杀？你拿我当幌子，让我跟着受连累，难道不该把你的秘密透露一点给我吗？”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不是你插我一刀，就是我插你一刀。这很正常。谁的运气好，谁将活得久一些。”

    “秘密，秘密，我是问你的秘密呢。不是听你的江湖理论。”我另一只手用筷子敲着盘子说。

    他似笑非笑道：“都是以往在生意上的过结，称不上秘密。”

    我不信。小声说道：“那顶多是讨厌你，盼着你倒霉，出手教训教训罢了，哪里会痛下杀手。还有啊，他们不知道你的底细吗？派过来的人，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让他们知道底细，早活不到现在了。”慕容谨淡然地说道。仿佛谈论的不是生死，是一道菜，或是一朵花，一棵草。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你现在可是暴露了，以后怎么办？天天过这种被人追杀着的日子吗？哪天运气不好，就被人杀死了？”

    他松开拉着我的手，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蛋，笑得喜气洋洋：“有祝女侠在，她会保护我，你放心好了，会活得好好的。”

    我没有笑。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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