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乔婉依旧能够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冰冷,淡漠,疏离地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不对,他不是在看陌生人,是在看乔婉手中伤。
那把漆黑色的枪,衬托的她的手指关节苍白搜索,手上沾满了鲜血,顺着手指指缝和手掌,一起粘在了枪身之上。
还有的,则是顺着地心引力,一点一点地往下掉落着。
落在地上,溅起尘埃。
乔婉对上了他的目光,眼中的猩红和水光还未完全散去。
寂静的山区,忽然响起了警笛的声音,刺耳而犀利,仿佛要传遍整片寂静的山林。
时间正值苏区时间正午十二点,苏区的上班族开始下班,街道陷入了高峰期。
苏区并不炎热的夏天,行人们现在斑马线的路边等待着红灯过去。
这样舒适的天气,这些行人的神情却是一脸的焦躁和不耐烦。
不耐烦的是什么?或许是久久不曾过去的红灯秒数,也或许是想到了自己如今千篇一律和两点或三点一线的工作。
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着人生百态。
而此刻的陆域鉴,更是陷入了同样的烦躁之中,然而,烦躁的并不是天气或者是工作,而是他们遇到的棘手的事情。
“她杀了我的孙女!难道你们不应该惩戒她吗!”
陆域鉴的某间办公室里,一声震怒声传来,引得门外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投了一个视线过来。
莫老爷子拄着虎头拐杖,阴浊的目光落在办公室的陆域鉴工作人员身上,
“你们说我安月绑架了乔婉,有什么证据?反倒是她乔婉,才杀了那么多人!陆域鉴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怎么,司漠是还想包庇她吗?!”
“莫老爷子,事情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一切都要调查了之后再说。”
有人耐心地劝告道,语气却不是如何的尊敬,只能说是不失礼貌。
莫北怀看着这些明显在忽悠自己的陆域鉴工作人员,内心冷笑和不屑。
想当初自己掌管陆域鉴的时候,谁人不对自己恭恭敬敬,但是司漠那小子厉害的很。
当初不仅仅将他的眼线给清空了出去,在自己还没有退休的时候,但是直接把自己架空了。
如今自己虽然站在这里,要求陆域鉴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可是真正听从自己的人,根本没有一个。
“司漠人呢?我要见他。”
“先生在忙,请您稍等一会。”
有人回答莫北怀,然而让莫北怀想不到的是,这一等,便是半个多小时。
而此刻,陆域鉴的另一个房间内,气氛虽然不如莫北怀所在的办公室难捱,却也是一片煎熬。
乔婉半靠在司漠的怀中,言七手中的镊子转进了自己的骨肉,立刻痛的她皱起了脸。
“痛。”
她将脸埋在司漠的怀中,后者搂着她,凉薄浅淡色的唇紧抿着,眉宇间压抑了一层忍耐之色。
而后,紧抿的唇轻启,低沉淡漠中夹杂了一丝心疼。
“轻点。”
言七恍若未闻,将乔婉手臂中的子弹给捏了出来,然后继续上药。
乔婉握住司漠胸前的衣服,似乎真的是痛的难受,额头上一层冷汗冒出,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地黏在上面。
唇瓣已经咬出了齿印,却忍耐着再没有叫出一声,
“好了。”
直到言七平静地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乔婉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想要动动自己的手。
言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说道,
“你的手要是还想要,最好别动。”
乔婉还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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